住她,“你去作甚?”
“登船去無量海啊。”秦悅無語得很。她都朝這兒走了,這很難猜嗎?
“不行!”靈均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我來幽境找你,正是為了帶你離開,你聽我說……”
船像是要開走了,秦悅掙開靈均的手,打斷他的話:“我不能走。”
“可你明知……”
靈均想拽住她,但她走得太快了,他連她的衣角都沒有抓到。眼看著秦悅踩上高高的礁石,扶著船舷打算登船,靈均面色一沉,踏著飛行道器飛了過去,追問道:“你明知幽境妖獸有異,為何還要逗留在此?”
“我有一位友人在此,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秦悅淡淡道,“我要找她,起碼讓我知道她是安是危。”
她登上船,一個小修士恭恭敬敬地朝她一拜:“前輩,一人二百個靈石。”
在無量海上來來往往的船隻中,這個價碼算貴的。但小修士卻覺得與有榮焉——這說明自家船主開船技藝高超啊。(未完待續。)
諷靈均登船尋席昭 悟道心捨命陪君子2
秦悅面不改色地付了靈石,回頭一看,靈均還停在半空,神色微怔。
其實靈均在想:墨寧傳訊讓闔宗弟子避開幽境危險,卻將自己置身險境,竟是為了一個所謂的“友人”?
想他靈均經商數百年,店鋪遍及南域各地,素來只講利益,不看人情。所以此時此刻,他很不理解秦悅為一個友人赴湯蹈火的行為。但是奇怪的是,他此刻心裡還有更多的念頭,像是一種嚮往——一種對這種從未有過的經歷、從未有過的體驗的嚮往。
修仙之人,眾矣。其中冷漠處事、暗算他人者,比比皆是,包括他靈均,也是如此。世人皆贊他光風霽月,氣度非凡,卻不知他重利的商人本性。所謂為友兩肋插刀,以往他只會一笑了之,甚至不屑一顧,可如今他卻有了體驗一二的念頭。
“只認靈石不管道義,只管利己不顧損人,只顧自己損益,不論旁人安危……”秦悅說的話又飄進了靈均的耳朵裡,久久地在他的耳畔迴繞。
肝膽照人,古道熱腸……那該是怎樣一種情懷?那會讓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還是達人達己,不枉此生?
靈均忽有豁然開朗之感。心神開闊,道念澄明。
這是……頓悟。靈均瞭然。
這時,一個相貌粗獷的男修走了過來,元嬰中期,中年男子的模樣,見靈均還在磨磨蹭蹭的,頓時不高興了:“這位道友,船就要開走了,你還上不上船?”
語氣很是不滿,沒有半點尊重化神修士的意思。
負責收錢的小修士賣力地勸著靈均:“前輩,這船雖然要兩百個靈石,但我們船主的駕船技藝,不比那些要價四五百靈石的船主差,前輩您來了就是賺了啊。再說了,深海不比陸地,稍一顛簸就可能送命,可我們船主駕船經驗豐富,若遇上了什麼了不得的風暴,在別人船上興許會立馬覆船,所有人一命嗚呼,在我們船上定可平安避過,即便有驚也無險哪……”
小修士喋喋不休地說了許久,靈均仍是不為所動,眼睛在船上掃來掃去,最後鎖定在秦悅身上。
秦悅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回頭一看,正好對上靈均的目光。她往那兒走了幾步,好言勸道:“妖獸有異,恐非善事。你還是儘快回宗門為好。等我尋到了友人,也定儘快返程,不會在這兒耽擱多久的。”
靈均沉默了好一會兒,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悅,眸光倒是複雜。
那個相貌粗獷的男修見他既不走,又不上船,罵罵咧咧地說了幾句:“堂堂化神修士,竟然連兩百個靈石都捨不得!真沒見過像你這樣吝嗇的高階修士!不管你了,我去開船了!你不上來拉倒!等別的船去吧!”
原來這位便是船主。無量海上,船隻是唯一的代步工具,自然是重中之重。此船不像一般的飛行道器,只要輸入靈力便可駕馭。這種特定的船隻,有其固有的駕駛方法,研習起來十分耗費時日。
而修仙之人惜時如命,自然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瑣事上。所以學習駕駛這些特殊船隻的人,大多壽元將盡,登仙無望,只好來無量海上做個“擺渡人”,一來打發時日,二來替後輩賺些靈石。
但是,也正是因為懂得開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顯得尤為稀缺。技術高超的船主更不多見,登船眾人將身家性命交給了船主,自然都會敬重他幾分,他也不必看哪位高階修士的臉色,只管專心開船便好。
這也是方才這位船主敢對靈均不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