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機關帶走。
眾人愣了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機關”就是這艘大船。相比上一個要求而言,這個要求就顯得簡單多了。在場諸人不約而同地頷首,還道:“前輩儘管拿去,左右我們也懂什麼機關術。”
秦悅十分滿意。
靈均暗自搖首,心道:“墨寧肯定早就開始盤算著這個機關了。她還道我是奸商,她自己斂寶的本領分明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看玉簡裡的理論是一回事兒,真正實踐起來是另一回事兒。秦悅身系一船人的性命,自感責任重大,心裡還有些難得的緊張。摸索著船艙裡的部件,抬首望了一眼蔚藍無垠的蒼茫大海,下定決心般地運氣靈力,操縱船隻前行。
大船輕輕一動,隨後很平穩地行駛了起來。
秦悅彎了彎嘴角。不多時,駕船就漸漸熟稔了。
只是汪洋大海,周圍都是海水,方向實在辨識不清,也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幸而靈均大致記得來時的方向,一直在側指點秦悅,後者才不至於弄錯方向,反向深海去了。
翡翠無事可做,挑了個有陽光的地方,懶洋洋地曬起了太陽。
靈均看著專注的秦悅,言語中透著幾分好奇:“你怎麼對機關之道也知之甚多?”
秦悅答得輕描淡寫:“你著意研習,說不定比我的機關術還要精深。”
靈均的面上有幾分尷尬。如他這般修至化神期的人,壽元充足,修為穩固,得閒之時自然會把五道一一鑽研。只是時至如今,他只對陣法一道有了些領悟而已。機關之道,至今一知半解,唯有寡聞孔見。
而秦悅卻把艱深的機關術說得如此輕而易舉……靈均真是又羨又妒,但也只能在心中暗歎一句:“天縱之才,何以比之?”
“對了,你為何執意返程?”靈均不再糾結秦悅的機關術了,轉而問起了這個,“你不去找那個生死不明的友人了?”
秦悅沉吟片刻,反問道:“此間可有妖獸名喚幽靈?”
靈均的神色微滯:“你是說……妖獸?”
秦悅很自然地點了點頭:“有何不妥?”
靈均搖了搖首,正色道:“此間是否有妖獸名為幽靈,我確實不知。”
秦悅莫名黯然。
“不過,”靈均接著說道,“多年以前,我在這兒設了一家店鋪,取名便是‘幽靈’,意為幽境中的靈寶。修士可以在那兒自由買賣幽境中得來的天材地寶。”
秦悅眸光一亮。這麼說來,凌芝極有可能在那家名喚幽靈的店鋪裡覓得了白玉手釧。
可手釧為何會在那家店裡出現?
秦悅復又沉下了眸色。手釧是她當年親自贈予席昭的,席昭斷不可能輕易拿去售賣。更何況,這個陣法品階不錯,定是席昭的一大助力,豈有隨意賣給別人的道理?除非……席昭被人脅迫,無奈之下賣出手釧換取靈石,或者,賣手釧的人,根本不是席昭。
不論哪一種可能,秦悅都不能接受。
“我的那個友人,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秦悅把白玉手釧拿給靈均看,“這是她隨身攜帶的陣法,曾在那家名為幽靈的店裡出現過,我想知道,是何人兜售了這隻手釧……不知上岸之後,可否勞你代為查探?”
秦悅此時的語氣平靜得可怕,靈均下意識地頷首:“自然可以。”
秦悅輕輕點了點頭:“有勞。”
倘若席昭當真罹禍,她該怎麼向承影交待?
“那家店鋪離無量海有多遠?”許久之後,靈均才聽見微微垂眸的秦悅問了這麼一句。
“不近。”靈均籠統地答道,“不過以你的飛行速度,兩三日就能到了。”
話音剛落,身體就不受控制地向後一仰。原來是秦悅突然加快了行船速度。靈均很快站穩了,試圖安慰心急如焚的秦悅:“你先別急。手釧這等東西大多佩戴在腕上,不會放進乾坤袋。興許……你那位友人只是無意間將它遺落了,剛好被人撿去賣了而已。”
這個解釋聽起來倒有幾分可信,但卻容不得細細推敲。不過秦悅也只能藉此勸慰自己了。
這一路倒是風和日麗,既沒有類於鬼燈的妖異之物,亦沒有狂風驟雨,驚濤駭浪。總之一路平安順遂地抵達了無量海岸。
眾人三三兩兩地下船,有人快步離去,也有人留了下來,打算搭乘別的船隻前往深海。
等所有人都走了,秦悅才抱著翡翠下船。晃了晃手腕,整座大船便化作了一道光,飛進了她的衣袖。正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