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法術,直指面前的海獸。
那道紅影飛快地遊動了起來,忽然紅光消散,只剩下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
啟涵掂量著手上的長劍,挑起了眉:“化形妖獸?”
已經飛遠了的秦悅不經意地朝後看了一眼,終於發現了啟涵一直沒有跟上來。她揉了揉額頭,暗忖:“我急著去無量海一探究竟,倒把啟涵忘了……以他的修為,自不能趕上我前行的速度。”
她默默地愧疚了一會兒,便待在原地,等著啟涵追過來。心想,啟涵手上也有一份地圖,定然不會迷路。想來再過半刻鐘,就能趕到這裡來了。
可惜她一直等了三刻鐘,都沒看見啟涵的身影。
秦悅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當即原路返回。這一片的海域極為空曠,沒過多久,便有兩道纏鬥在一起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秦悅眯著眼睛辨認了一會兒。這兩道身影一個是人修,一個是妖獸,前者自然是和她失散的啟涵,後者身著紅色小袍,露出來的手臂上面都是層層疊疊的鱗片,也不知是什麼品種的海妖。(未完待續。)
辭宗門兩世重為人 赴禹海三獸再攔路3
這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但一直沒有分出勝負。秦悅本想上前助啟涵一臂之力,見他尚且應付得過來,就沒有插手。畢竟於修仙之人而言,修為固然重要,鬥法的經驗也不可或缺。秦悅心想:“若啟涵支援不住了,我再上前襄助也不遲。”
那隻化形海獸正是八品,相當於人修的化神初期,比啟涵高出了一個大境界。但二者鬥法至今,啟涵猶未露敗相,手上的道器一個接一個地使了出來,法術亦讓人應接不暇,深厚的靈力和豐富的對戰經驗由此可見一斑。秦悅在旁觀戰了一會兒,不免幽幽嘆道:“我若和啟涵打起來,還不一定打得過他呢……哎,也就化神期的靈力和出其不意的陣法能勝他一二。”
這時的她顯然沒有料到,她同啟涵在不久的將來真的有一場自相殘殺的惡戰。
此刻寧靜的海水忽然一陣翻騰,生生打亂了啟涵的招數。後者疾退幾步,避開了向他撲過去的海水。與此同時,又有兩道紅色的影子閃過,秦悅定睛一看,竟是兩條赤鱗。
赤鱗一族本就身軀龐大,同時來了兩條,龍形的軀體盤在一起,幾乎能遮蔽所有視線。這兩條赤鱗飛快地朝那個身穿紅色小袍的化形海獸遊了過去,隨後紅光一閃,化形成人,一個是消瘦青年,另一個是妙齡女子,都穿了一身紅衣裳。
這三個化形海獸圍攻上了啟涵。
他們都是海獸,在水中本就得心應手。更何況他們都來自赤鱗一族,彼此間配合默契,豈是啟涵能抵擋的?
秦悅見勢不妙,立馬結了個法印,一道靈刃甩了出去。三個赤鱗慌忙逃避,啟涵趁機掙脫了它們的包圍。
直到這時他才看見了秦悅,愣了一愣,立刻朝她飛了過去。心中倒是數之不盡的懊悔和羞慚:“前輩勸我回去,我沒有聽,如今果然連累前輩替我收拾這幾隻海妖……也怪我修為不夠,淨給這位前輩拖後腿。”
其實以秦悅現今的境界來看,這三個八品的海妖根本不值一提。即便只論修為,她也更勝一籌,以一當十亦不在話下。只是她不喜歡平添殺孽,見啟涵過來了,便打算走人,壓根兒不想跟這幾隻赤鱗打交道。
可嘆赤鱗和她完全是兩副心思。見她打算離開,忽又化出本體,不依不饒地纏了上來:“站住!”
龐大的海獸圍繞著兩個勢單力孤的人修,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全是紅閃閃的鱗片。秦悅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遊動的赤色——她都快不認識這個顏色了。不自覺地揉了揉眉心:“你們若儘快離開,我一定不趕盡殺絕。”
啟涵聽了一陣敬服。這便是道君風華,化神氣度!縱使旁人招惹到面前來,也先禮後兵,給旁人留一條活路。這世上有幾個修仙之人,能有這樣的胸襟?
那三隻赤鱗卻覺得秦悅在挑釁它們。其中一隻盯視了秦悅半晌,突然道了一句:“原來是你!”
秦悅微怔。這海妖認得她?
“你竟然沒死!”那赤鱗不敢置通道,“你身中冰錐,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冰錐?秦悅仔細回想了一番,終於憶起了一件舊事:當初她自扶伊那兒取來了寒元靈冰,而後便被一隻赤鱗追趕著討要那塊元冰——後來自是沒有把元冰送出去,只是那赤鱗也不是尋常海獸,而是可以越階挑戰的冰赤鱗……後來還給她扔了一個冰錐,險些毀了她的丹田。
秦悅的目光凝重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