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要當她殺夫證道了呢。
秦悅喊了幾個小修士指路,自己摸到了盧秋的洞府。
盧秋笑著出來開門,將秦悅迎了進去,隨口道:“兩年前靈宇宗新掌門繼任,我去贈賀禮,本想順便見你一面,沒想到你竟不在洞府。”
秦悅回首看著盧秋,後者正是化神初期。她笑了,“其實那時我在洞府,我也知道你在門外,只不過那時候我正忙著修煉,不得脫身。”
然後就把那場驚心動魄的修煉說了出來,還道:“我能轉危為安,還多虧了你的來訪,你便是那救命的及時雨。”
盧秋沒有半點謙虛,“那是自然。”
然後便用亮晶晶的雙眸打量著秦悅,嘖嘖感慨道:“化神後期的境界很是穩固,看來‘捉靈’法訣頗有奇效啊……道君,打算何日進階仙渡啊?”
秦悅拍了她一下,“你別打趣我,哪是那麼容易進階的?”
盧秋端正了神色,轉而問道:“你怎麼一下子吞服了一整瓶丹藥?都修至化神期了,這點輕重都不知曉?”
“倒也不是。”秦悅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眸中似有幾分悲愴之色,“那時我的師尊剛剛隕落,我心裡難受,只好借修煉來排解。”
“那你現在好些了嗎?”
秦悅本想點頭,但想了又想,終究沒有任何動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走出秦昌隕落的陰影。之前她也以為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結果回洞府後就開始喪失理智地修煉了。
盧秋也沉默了一會兒,竟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情,“我道侶初初隕落的時候,我也是百般痛苦,抑鬱難舒。墨寧,我還不如你呢,那時我根本不想修煉,只想匆匆坐化,了結此生。”
秦悅沒想到自己會勾起人家的傷心事,略有歉意,“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想起這些的……”
“無妨。”盧秋搖了搖頭,“我道侶,說來你也認識,是姬書。”
秦悅想了起來那個在宗門各位長老面前求娶盧秋的男修。
“你家中的長輩接受他了?”秦悅隱約記得盧秋的家人極度反對她和姬書在一起。
盧秋“嗯”了一聲,“其實我至今,都不願意,相信他已經……隕落了。”
她說得斷斷續續的,嗓子裡藏著哽咽的哭聲。
“可我又能怎麼辦呢,死的人已經死了,活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要活得鮮妍靚麗,不能讓旁人看了笑話……”盧秋說著說著眼中就淌出淚來,她一把將眼淚抹去了,握起了秦悅的手,“墨寧,你懂嗎你懂嗎?”
秦悅緩慢地點了點頭。
她大概能猜一個大概:盧秋家的長輩勉為其難地讓她和姬書結為道侶,結果後來姬書隕落了,不知有多少人等著冷嘲熱諷,落井下石,盧秋卻偏要褪去所有的悲傷,修煉,進階,邁步化神,給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平心而論,她還是很欣賞盧秋這種性子這種行止的。只是其中的悲哀和傷痛,不足為外人道也。
“墨寧,你也不可悲傷了,別讓躲在暗處的小人得意。”盧秋緊緊閉上了眼,再睜眼時眸中已恢復了平靜。
她輕輕拍了拍秦悅的肩膀,“你若因服食大量丹藥毀了經脈、斷了修行,旁人只會議論你貪求進階,辱沒了先任掌門凌玄道君的聲名。倒不如擺正心態,好好修行。”
秦悅竟覺得盧秋特意把姬書的事拿出來說給她聽,就是為了安慰勸導她一番。她終是重重點頭,道:“我聽你的。”
兩人遂將此事揭過不談。
秦悅順口說起接下來的打算:“我準備去南域靈宇宗,那裡有個傳送陣,可與北川靈宇宗相連。”
盧秋睜大眼睛,“你還真的做到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快了。”秦悅莞爾一笑,“傳送陣都是現成的,只不過其中的演算法全要重新推演而已。”
盧秋遙想著兩地靈宇宗互通有無的情景,“屆時豈不是你們靈宇宗一宗獨大了?”
“那倒不至於。”秦悅合理地揣測,“頂多和你們玄道宗平起平坐罷了。”
盧秋假意哀嘆道:“玄道宗不知傳承了多少輩,才有了今時今日北川第一宗門的地位,如今都毀在你墨寧的手上了!”
秦悅幽幽道:“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是你提出要讓兩地靈宇宗合而為一的……”
盧秋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改口:“……如今都毀在我華秋的手上了……”
秦悅失笑。
來此不過片刻,可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