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能不能請你安靜一點,別的病人還需要休息。”旁邊正在給‘病房其他病人輸液’的護士似乎被她吵得有些不耐煩,警告了她一句。
袁母心中的憋悶正無處發洩,聞言頓時火了,“怎麼,老孃的兒子被人打成這樣,哭兩聲還不讓了?我說你這小姑娘什麼人性,心腸怎麼這麼黑啊!”
“我……我心腸怎麼黑了?”
“你心腸不黑?你心腸不黑你說那樣的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感情不是你們家出這事,要是躺在這床上的是你老爸,我看你還是不是這副嘴臉!”
“你……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
“我怎麼不講理了!我怎麼不講理了!啊——?你們院長呢,把你們院長叫來!”袁母越說嗓門越高,小姑娘的氣勢已經完全被她所壓倒。
“你……”小姑娘明顯沒經過這陣仗,已經氣得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了。
“怎麼回事?”卻是一名男醫師聞訊趕了過來,見狀趕忙陪笑道:“這位女士,你先消消氣,她剛來這裡沒多久,還不適應這裡的情況。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說著一拉小姑娘,退出了房門。
……
“我說,你怎麼跟病人家屬吵起來了?”
“本來就是嘛,只是受了些外傷,又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病。”小姑娘略有些嗚咽道。
“幹我們這行,要多加小心……病人家屬的情緒一般都比較激動……”
聽著走廊裡漸行漸遠的談話聲,袁母卻沒心思深究了,她剛才也是因為太心痛兒子,才一個沒忍住同人家小姑娘幹了起來。此時經過這場發洩,她心中的憋悶總算減輕了少許,看了看有些木然的兒子,調整了一下情緒,柔聲道:“小通你渴不渴,要不媽媽去給你洗兩個水果……”
她話音未落,陡然間撲哧一聲,整個樓層突然黑了。
“啊,怎麼回事,怎麼停電了?”
“備用電閘呢,備用電閘在那?”
整座樓層頓時大亂……
“小通,你不要怕,有媽媽在這!”袁母心中一急,想要抓住袁通的手,卻忽然間想起自己的兒子手已經被打斷了,正纏著繃帶,不由得心中一痛,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袁通卻沒有理會母親的哭泣,恍恍惚惚間他瞧見‘一個十分嬌小可愛的東西’突地竄到了自己身上,那小東西有著一身雪白的細絨絨的毛色,十分的玲瓏乖巧。
“什麼東西,狐……狐狸?”他怔了怔,下意識地伸出‘完好的那隻手臂’想要撫摸撫摸它,不想小東西陡然間雙目泛出兩道紅光,獠牙外露,發出一聲咆哮……
“啊……怪……怪物!救命……媽媽,救命啊!”袁通猛然間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嚎。
袁母頓時大驚,“小通,你怎麼了?小通,小通……”
袁通吼道半途叫聲嘎然而止。
撲蹬!電燈突然一亮……袁母睜眼一瞧,頓時一聲驚呼,當即背過了氣去,只見袁通已經身首異處,鮮紅的鮮血染紅了床單……
看到這裡,高軻不禁心裡一抽抽,心道:“風狩,你也太狠了吧。”不過隨即想起‘道印一族’當年的慘狀,眼神又漸漸迷離起來;可以說靈潔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出於一個愛人的角度‘愛屋及烏’罷了。
畫面再次一轉……
景王公園,清河湖畔,一名渾身****的女子靜靜地矗立在湖中,膚如脂玉,清淡冷漠,漆黑的長髮如瀑般漂浮在湖面上,掩蓋了大半月色。可以看見周圍裡許範圍內,被一層莫名的黑霧所籠罩,不見任何人煙。
“感覺到了,冥氣……很浩大的冥氣……”一個陰柔難測的聲音響起,在整個湖岸周圍迴盪著,清冷如月色,讓人聽著遍體生寒,但又偏偏有一絲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在其中。
梅沁雪輕輕揮動了一下纖細潤滑的手臂,猶如統帥萬千的女王,“妾身,苦等此刻,倒底等了多久呢?世界的軌跡已經開始改變,人與人互相殺戮,妖魔橫行,介面破碎……啊,何等壯觀的景象……吾之夫君啊,你現在在哪呢,躲在角落裡顧影自憐嗎。因為偶然犯下的罪孽而自責不已嗎……真是可憐啊,現在可與以往不同了哦,再也不是持著平凡的思想就能生存了呢……就讓妾身擔起身為妻子的責任,加重你的罪孽,讓你儘快的適應,迎接這個嶄新的世界吧。”
“小姐,白暝似乎得手了呢?”
“是嗎,袁通……麼,妾身會記下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