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貞兒見他這個樣子,咯咯一笑,不待他反應,長身而去。
那騰蛇見此也跟著一陣波瀾、消失不見。
郭道蘊默然了一會兒,長嘆一聲,將那半隻‘天干地支手鍊’拿在了手裡。接著他原地躊躇了一會兒並沒有選擇回家,而是辨別了一下方向、直接轉向了西山墓園。
西山墓園雖然‘在山莊裡’就能瞧得見,但那是因為它在高山上,實則它離山莊還有‘近幾十裡的山路’。郭道蘊一路趕來,想著剛才玉貞兒那些話,隱隱間‘為義父和自己的處境’有些擔心。
他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胡思亂想,冷不丁前方山路上突然現出一個人來。
夜色晦暗,郭道蘊措不及防,險些一頭撞上。大驚之下,下意識的剎住身形,腳尖一磋地面,後退了尺許,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忽然皺了皺眉頭,他已經聞出‘前面那人身上的氣味’很不好聞,而且衣杉破爛不堪,直似發黴了一般。
那人歪了半邊腦袋,身子有些遲鈍,緩緩轉過身來,對著郭道蘊森然一笑。
高軻在一旁看得陡然一驚,這人竟然是一具殭屍,而且不是普通的殭屍,是生前具有大神通,被人用秘法喚醒的殭屍。
吃驚之下,他趕忙提醒郭道蘊他現在的情形很微妙,雖然郭道蘊無法覺察到他的存在,就好比一個人平時不可能覺察到‘自己的另一面’一樣;但是他卻可以用‘下意識的方式’將自己的想法灌輸給郭道蘊。也就是說‘他的這些想法’落入郭道蘊的耳中就彷彿‘他自己下意識想起什麼’一般。
經過高軻的提醒,意識到這東西很可能是‘被人用秘法喚醒的殭屍’後,郭道蘊大驚失色,身子趕忙急速向後退去不想那殭屍身形極快,還沒等他退走,他就被那人‘枯槁的骨爪’一把抓住。那人裂開‘他那爛了半邊的嘴唇’向著‘郭道蘊的脖頸’就咬了下去。
郭道蘊感覺‘它按在自己左肩上的枯爪’彷彿鐵鉗一般,雖然真氣護體,疼痛卻越來越加深;他清楚得很,不能讓它傷到自己,否則感染了屍毒可不是玩的。情急之下,趕忙右手前伸,一把按住它咬向自己的頭顱。
那東西似乎沒有知覺般,頭顱雖然被郭道蘊右手按住,依舊奮力前伸。登時頭皮被郭道蘊扯爛,一時間裡面似溼似滑‘彷彿有什麼黏黏的東西’沾到了郭道蘊的手上。
郭道蘊望著它突兀的眼球,感受到手裡的粘滑,胃裡不由得一陣攪動,但他也情知此時不是猶豫的時候,右手狠一用力,登時把它頭顱卸了下來,甩扔在一邊。
不想那東西真是詭異的很,自己的頭掉了也不管不顧,另一隻枯爪依舊前伸,要抓郭道蘊另一個肩頭。
郭道蘊哪料到竟然是如此後果,大駭之下,趕忙左腳一腳蹬去他這一腳用力極大,只聽喀嚓一聲,那東西頓時被他一腳蹬飛;剛踢出去他就感到肩頭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彷彿被什麼豁開一般,卻是‘那東西抓住他的手骨’還鎖在他肩頭。
他暗叫一聲不好,顧不得惱恨自己情急鹵莽,連封自己肩頭幾處大穴,從腰際掏出把首,把那隻‘斷掉的骨爪’撬下,扯開衣襟,卻見整個肩頭已經發青發黑,趕忙用鋒利的首一劃,登時滲出又黑又紅的毒血來,一時間腐爛嘔吐的氣味四溢。
郭道蘊閉上了雙目,潛用煞力逼毒,黑血滲出的愈發多了,不停地順著肩頭汩汩而下。半晌,黑血已盡,流出鮮紅的血來。
郭道蘊停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望著左肩五個‘略有些劃豁的傷口’苦笑。他現在已經感覺到‘這東西的毒性’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似乎被人煉化過,他這番作為只是暫時壓制下了毒性,要徹底驅毒,不借助藥石之效是不成的。
徒然遭受這等災難,他心情自然不太好,勉力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現在混沌陰沉,不見星光,似乎老天也在替世人遮掩他們醜惡的罪行。他努力辨別了一下方向,剛要起步前行,忽然聽到一股聲響,一怔望去,卻是方才那死屍,被他一腳踹出四五丈後,它的腰肢已斷,正用它那剩餘的一隻胳膊,一點點向他爬來。
他頓時火冒三丈,奮起餘力一步步向那屍體走去,每走一步,呼吸就沉重一分。臨到那死屍身旁時,‘那死屍的枯爪’已經按到了他鞋子的邊,似乎要撐起身子。
就在它將要撐起上半身的時候,郭道蘊猛地一腳將它踢開,隨即幾道符光亮起。死屍的頭顱、那半截斷了的手爪、還有被踢空的身子頓時熊熊燃燒了起來,頃刻間劃為灰燼。
郭道蘊望著它熊熊燃燒的屍身,臉色陰沉不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