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見狀大驚,“玄德快制止你手下壯士……不可如此!我等豈能抗旨不遵?”
“翼德不可莽撞……難道你要讓盧師背上千古罵名嗎?”劉備知道他這老師一生忠於朝廷,頗重聲名,如果砸開牢籠,那無疑於抗旨謀反,這是他老師死也不想面對的。
“大哥你……嗨……”
見劉備制止住了張飛,盧植鬆了口氣,隨即看向高軻,面帶苦笑,“高國師,日前植對你多方打壓。緣因我們彼此教派不同、你在孔國師府上所發狂言所致,如今想來,實在汗顏啊。請恕植身蹲囚車,無法當面賠禮謝罪了。”
不得不說,人在軟弱當中的時候,那顆剛硬的心也會變得軟了下來。以前所做的種種錯事也都會醒悟許多。
“盧大人言重了,大人派五百精銳與我,又一路糧草補給,並沒怠慢於我。”
“唉……”盧植喟嘆了一聲,“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人請說。”
“新到的中郎將董卓乃是西涼出身,對騎兵頗多看重,恐怕會倚重國師。盼望高國師能以大局為重,不要因厭惡盧植一人而置‘整個大漢安危’於不顧,能夠盡心輔佐與他。”
“大人放心,高某自當盡力。”
“如此……我即便是‘此去身死’也安心了。左右差役……押我回京吧。”
周圍的差役聞言哪有不依之理,恨不得插上雙翅離開這是非之地。
望著徐徐遠去的囚車,劉備大哭,“盧師……盧師……”
關張等人見劉備哀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高軻卻喟嘆了一聲,“張角此賊命不該絕啊!”
關羽在一旁困惑道:“國師何出此言?”
“臨陣換帥乃兵家大忌,董卓初來咋到,無人信服,都怕‘自己的隊伍’成為他手中博取功勞的棄子,到時必然沒人為其效死命……為將者開始計較個人得失、不效死命、這仗還有得打嗎?”
關羽聞言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五日後,廣宗縣城內……
“大哥大哥……打聽清楚了,漢軍這幾日之所以攻城懈怠,乃是因為盧植被漢庭撤職了,現今漢營‘主戰事的’乃是一名叫董卓的……大哥你……”張梁本來興沖沖的來給張角報喜訊,不想卻看到張角一臉死灰之色,彷彿‘剛從棺材裡頭爬出來的死人’一般,不由得神色大變,“大哥你……你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那黃巾力士會短你陽壽,為何要……唉……”
張角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我本已衰微,時日無多,能夠死前做最後一件事也是值得的。”
張梁聞言目中露出一絲悲痛。
與此同時,高軻中軍大帳內,劉備、張飛等義軍頭目赫然在列……
“先前盧大人不是說董卓會重用我們嗎?為何他來了以後卻讓我們原地待命……連自主行事的權利都給剝奪了。”李峰憤憤不平道。
高軻苦笑了一聲,“恐怕他是想討好那些當朝計程車大夫吧。畢竟我在很多士大夫眼中都是另類。”
“哼……先前盧大人對此人百般推崇,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鬧了半天不過是一個攀附權勢、投機倒把之徒。”張飛聞言怒聲道。
“翼德……慎言慎言……”
劉備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一大片的喧譁聲……
“不好了……大營被破了!”
“大家快逃命啊——!”
眾人一怔,一名義軍頭目忍不住問道:“外面何故如此喧譁?”
關羽正站在帳門口,撩開帳門,見一名士兵奔跑而過,不由得伸手一抓,頓時將其擒住;他力氣甚大,那名士兵本在疾馳當中,衝勁十足,竟然被他一抓之下、彷彿捏小雞一般擒入帳內。
那名士兵不由得嚇了一跳,有些驚恐地看著關羽,“將……將將將軍……小小小小……小的知罪……”
“我且問你……營中為何如此喧嚷?”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那名士兵立時大叫起來,“營寨破了!營寨破了!城中突然衝出了一群怪人,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僅用片刻功夫就將營口大門砸個稀爛,現今已經衝入營中了。”
“什麼——?”眾人聞言神色俱是一變,要知董卓接替盧植不過幾日光景,不想竟然出了如此變故。
“黃巾力士麼……張角,倒底你還是用出了這張底牌啊。”高軻忍不住仰天長嘆道。
“國師知道這些怪人的來歷?”劉備心中一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