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條詭異的通道,他似乎並沒有多少驚訝,一面拄著劍一面踉踉蹌蹌向地底深處走去。
甬道有些參差不齊,到處都是劃割的痕跡,也不知走了多遠,前面忽地出現兩條岔路,其中一條上現出幾許光亮,另一條卻灰暗無比。
他快趕幾步,剛想向那光亮處趕過去,突地頓住了,鬼使神差的想到,“如果是自己造的這座陵墓,自己會怎麼做……?”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種詭異的觸覺’誘*使著他‘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下去,“如果是我造的這座墳墓,我一定不會允許外人這麼隨便的進出,那麼那光亮很可能就是某種陷阱。”
想到這他下意識的四下打量起來……心中瞬息萬轉,“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定會在‘那光亮的附近’另設一條出路,因為‘那光亮’十分的鮮豔奪目,人們這時候一般都會被它吸引,是不會‘用過多的精力’去察看‘它周圍的情況’的。即便是事後他們碰到陷阱僥倖生還,恐怕也會對這條路趨之若鶩,改走旁邊那條晦暗的小路!”
他一面想一面四下摸索,果不其然,在探查了一會兒後,他在一處不起眼兒的凹處,發現了一塊兒略有些奇異的石頭,他伸手按了下去。一陣轟隆隆的響動傳來,那凹槽處的石壁突地上升,露出裡面平整光滑的石頭走廊來。
走廊位於‘那光明通道’與‘晦暗通道’的正中間,長、寬各一丈,頂端都用一種藍色的寶石照明,襯得裡面猶如水下世界一般。
他怔了怔神,邁步走了進去,剛一走進去,那座石門又轟隆隆地關了起來。
走廊很安靜,腳踩在上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有如玉石相碰一般。兩旁的石壁上,每隔十步就有一座石像,有移山填海的遠古巨獸,有駕風移雲的異人……造型十分的奇異。
也不知走了多久,估摸著幾百座石像都走過了,他突地頓住了。只見走廊的盡頭單獨有一座石像,這座石像十分的詭異,似乎是石像又似乎是真人,也不知拿什麼做的。
石人的雙腳正脫離地面,在離地三尺的空中虛浮著,身軀略有些佝僂,滿頭及肩的長髮彷彿有股莫名的力量催動似的,向兩旁微微盪漾……這麼懶散的身形,配著的面孔卻是一副睥睨的神情。雙目中略帶點淡淡的哀愁,額頭正中‘有一個詭異的印記’正如晨星一般閃爍著。
高軻的目光有些發冷,這個人相貌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但是這個人又與他有所不同,滿頭長髮甚是孤傲,額頭正中‘那詭異的印記’更是惹眼,“這就是當年道印禪的模樣麼……”他心裡喃喃著。順著‘道印禪手指的指向’向旁邊望去……
道印禪單手指著對面的牆壁。牆壁上畫著一個牢籠,那牢籠裡困著許多先前見到的遠古巨獸,還有許多人類。他竟然是以哀傷的神情看著它們,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有些惡趣味。
高軻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他轉過身來,剛準備邁向走廊盡頭的石門,忽然石門上密密麻麻現出許多‘血紅色的符文’來,那些符文勾連閉合,彷彿有‘生命的能量’在其間穿行一般,十分的噁心發怵。
正在他暗暗心驚之際,門上詭異的現出一張羽扇綸巾的石人臉來。石人冷漠地注視著他,忽地口中發聲,“乾為天,巽為風,風天小畜,山風蠱……”
高軻愣了愣,頓時反應過來,接道:“巽為風,震為雷,地風生,澤風大過,澤雷隨……你說的是‘大衍神雷’!”
石人臉現木然,什麼話也沒說,緩慢地退去。它剛一退去,門上‘血紅色的符文’忽地一陣湧動……在符文消失的一瞬間,高軻瞧到門面上現出四個大字……真理古道!然後另有四個大字‘隨著這四字的隱去’正慢慢的顯現,他看得真切,上面寫著是……末路之途。
現在的高軻根本是處在心情煩躁的邊緣,有太多的疑問糾葛著他,所以見到這門上的字跡,他忽然間勃然大怒起來,“道印禪,你倒底搞什麼花樣?是‘我的記憶’統統給老子拿來!弄什麼玄虛?什麼真理古道、末路之途?你有病啊——!”
隨著他這聲怒吼,走廊裡數百具石像突然間傳來一陣咯吱吱的響動,高軻勃然色變,以為這裡要坍塌了,好在此時‘他面前的石門’已經轟隆隆地開啟了,現出裡面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堂來……他邁步就走了進去,隨著他的步入,石門徹底斷絕了他與外面的聯絡。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他眼前的震撼,光滑如鏡的水晶石板鋪在地上,一直延伸到遠處,彷彿古井不波的湖面。白玉雕琢的石柱屹立在周圍,無數栩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