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心情有些不好,也沒與我鬧,反倒是按住我的肩。看了我一會,臉色緊張的問我剛才是不是真的在後院的井邊上看見一個光頭女人? 秀雲姐這會這麼認真的一問,我倒是有些不敢肯定了起來,紙支支吾吾的說是吧,但是立馬解釋,有可能是我聽了鎮子里老人說的話,看走了眼。 “剛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聽見後院裡有女人說話的聲音,聲音又尖又細,有點不像是嬸嬸我媽的,這麼大雨,誰會來我們家院子,我懷疑我懷疑…;…;” 秀雲姐說著都快要哭出來了,後面的話都說不下去,我頭皮頓時發炸,秀雲姐手心裡全都是汗,我倆都沉默了,僵直臉,靜靜的聽著屋外雷電巨大閃亮。 “要不我們告訴奶奶吧,這麼可怕的事情。”喉嚨裡像是堵著一團棉,低啞著聲音對秀雲姐說。 秀雲姐趕緊的點頭,穿上衣服和我一起去找奶奶。巨聖序巴。 奶奶還在客廳裡和我爸用碾子磨藥草,秀雲姐將她剛才聽見院子裡有女人說話的聲音的事情告訴了奶奶,哪想到奶奶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說什麼也不信,倒是還訓斥了秀雲姐一頓,說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也和我一個小孩子一樣相信自己家裡有鬼? “秀雲姐說的是真的,我也看見了,就在下午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光頭女人坐在我們後院的井沿上。”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站在秀雲姐面前將剛才我攀爬圍牆的事情全部抖露了出來。 這些話,恍若是爆發的山洪沖毀堤壩,奶奶愣了會神,瞬間就抄起了身邊的柺杖,邊罵邊向後院趕過去! 我爸緊接著立馬跟過去! 我意識到我真是犯了什麼大錯,頓時有點六神無主,秀雲姐也從未見過奶奶緊張成這樣,握著我的手,隨著我爸進了後院。 “轟隆!”一聲厲雷驚響,刺眼的閃電照的院子裡光亮的猶如夏日的正午,蒼白慘烈,我的手牽著秀雲姐溫柔的手掌,藉著閃電灼眼的光,只見我媽的房門大開,一具女人的屍體向外的趴在門坎上,雙手舉過頭頂,手掌呈彎曲握合狀,像是在往外爬,烏黑的一張臉上只看見渾白的眼球凸爆,猶如在死之前看見過什麼無比可怕的東西,死狀就和幾十年前死的姨太一般! 我嚇呆了,秀雲姐也呆了,同樣震驚的,還有站在我們前面的奶奶和我爸! 那個暴死在門口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啊! 渾身像是被無數細長的毒蛇纏的喘不過氣來,死亡就猶如一個可怕的詛咒籠罩在這個院子裡。奶奶向著我媽衝過去,將我媽翻了個身,“咕嚕”一聲響動,我媽圓圓的腦袋從脖子上滾在了雨水中,淒厲的閃電閃在我媽的腦袋上,她凸爆出來的眼球直愣愣的盯著我看,腦後一縷黑乎乎的頭髮隨著地上的流水扭動彎曲。 “秀雲,快帶良善回去!” 奶奶衝著秀雲姐大喊,秀雲姐這會也嚇壞了,愣愣的將我扯到她身邊,慌慌張張的拽著我回屋了,說什麼也不讓我出門,整整一個晚上,秀雲姐緊緊的抱著我一宿沒睡。 早上天邊才露出了點魚肚白,秀雲姐在奶奶的叫喊下,早早的穿戴好起床。家裡已經在準備我媽的喪事了,因為我媽是暴死的,在我們這裡未滿六十歲死的人,都被稱為短命鬼,不能進鎮子,更不能進鎮裡的宗氏祠堂,我爸到現在還沒找到棺材,我媽的屍體只能放在出鎮子的馬路邊上,大概是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天氣也格外的陰沉,雖說沒有太陽,但家人還是避免我媽的屍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用竹蓆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遮擋我媽的屍體,並派了秀雲姐去守住屍體,防止鎮裡生人還有那些畜生靠近。 家裡死了人,按照鎮子裡的習俗,是要請全鎮子的人喝喪酒的,奶奶遣人去外鄉運了一隻幾百斤的大豬回來,籌備我媽的喪酒菜。殺豬時,我鬼使神差的緊跟著幾個殺豬大漢,看著他們將鉤子刺進豬住嘴上一下下磨著一把尖長雪亮的刀,不知怎麼的,心裡異常的興奮,無比渴望看見刀子捅進豬喉嚨裡時爆出來的溫熱新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