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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慈哥回來了。”

“那要是良慈哥哥不回來呢,你是不是白等了,奶奶可沒說良慈哥哥會回來。”

秀雲姐對我抿嘴笑了笑,並沒有說話,等車子開近了,秀雲姐走到馬路中間,攔住了那輛白色的車子,車窗搖了下來,開車的是一個長得與我爸無比相似的中年男人,只不過那男人比我爸胖了很多,遮住眼睛的那副反著綠光的墨鏡卡在肉呼呼的鼻樑上。

“你是白昌國嗎?”秀雲姐問車裡的男人。

白昌國是我大伯的名字,是早上奶奶告訴秀雲姐的。

開車的人摘下墨鏡盯著秀雲姐看了一會,點了點頭,問秀雲姐:“你是不是秀雲?”

秀雲姐眼睛瞟向車後座的地方,輕微點了下頭說是。伯父繼續向前開著車,對秀雲姐說回家再說。

我趕緊問秀雲姐我爺爺回來沒?秀雲姐撇頭看了我一眼,對我說:“你爺爺二十年前就死了,怎麼會回來?”

秀雲姐這麼一說,我頓時有些蒙了,秀雲姐怎麼對我說出這種話來,剛想對秀雲姐說不準這麼說爺爺,但是秀雲姐早就走遠,也沒等我。

奶奶早在大門口迎接伯父他們了,伯父開了車門從車裡走出來,一把就抱住了身材單薄的奶奶,失聲痛哭了起來;緊接著,車子的後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燙著捲髮踩著雙紅色高跟鞋的年輕女人,踏著小碎步向著奶奶跑過去,拉著奶奶的手哭了起來:“媽,良慈他、良慈他……。”

關係到良慈哥,奶奶的神色異常的緊張,慌忙的問良慈怎麼了?我也趕緊的隔著車窗戶的縫隙往車裡瞅,車裡確實是還有一個人。

女人帶著奶奶和秀雲姐走向車旁,開啟車門一看,只見車後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瘦的面目猙獰的年輕男人,臉上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頭髮枯黃,因為太瘦,眼珠子都凸爆了出來,長長的睫毛往外翻卷,兩眼睛的形狀就如我們課本上畫的光芒萬丈的太陽公公。男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雙手併合放在腿上,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具乾枯了的屍體。

“自從上次你你打電話說弟媳過世的後幾天,良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送了好多家醫院,都診斷不出是什麼原因!果然是千躲萬逃都逃不過,媽,你救救良慈吧!”那女人哀嚎了起來,伯父站在一旁,莫莫不說話,低頭哽咽。

這人果然就是我良慈哥,被秀雲姐說中了,良慈哥回來了。

——可爺爺沒有回來。車裡的位置,還是可以座一個人的。

秀雲姐看見良慈哥變成這般模樣,臉上也沒有任何嫌棄的表情,向著車裡爬了進去,伸手摸了摸良慈哥那張瘦的骨頭突兀的臉,聲音溫柔的叫了一句:“良慈。”

良慈哥艱難的轉了下臉看了眼秀雲姐,幹薄烏黑的嘴唇不住的在顫動,緩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氣若游絲的話:“你是秀兒?”

秀兒姐又靠近了些良慈哥,臉輕輕的貼在良慈哥的額頭上:“嗯,我是秀兒,等了你二十年的秀兒。”

奶奶似乎不太願意讓秀雲姐接觸良慈哥,趕緊的拉秀雲姐從車裡出來,說她這樣是會嚇著良慈哥的,秀雲姐看向奶奶,我看著秀雲姐,發現秀雲姐嘴角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奶奶,良慈還有救嗎?”

奶奶看著秀雲姐,不說話,秀雲姐轉頭看了一眼車裡的良慈哥說要是救不好的話,她願意照顧良慈哥一輩子。

秀雲姐向來說的就是真心話,但是那看起來很年輕女人,也就是我伯母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把摺疊的輪椅,小心的扶良慈哥坐上去,有些不滿的對秀雲姐說真是倒黴,奶奶都還沒說話呢,就聽見一個鄉下沒教養的丫頭在咒她兒子。

秀雲姐也不急著解釋,一雙含水的鳳眼直愣愣的眼睛盯著伯母的眼睛看,伯母還想說秀雲姐什麼,但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良慈哥,沒有說話了,推著良慈哥跟著伯父還有奶奶進屋。

我爸就坐在大廳裡看醫書,看了眼坐在輪椅上良慈哥,頓時睜大了眼,但是立馬鎮定了下來,也並沒有理會伯父與伯母,合起書去書房了,就如看見了陌生人一般,但從剛才我爸看良慈哥的眼神,根據我對我爸的瞭解,良慈哥一定是患了無法治癒的奇病,就和我媽的怪病一樣,已經沒得治了。

我們剛到裡,伯母叫秀雲姐推著良慈哥出去走走,也並著把我支開,我好奇有什麼事情還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說,很好奇,於是就沒和秀雲姐出門,偷偷的躲在大門口偷看屋裡。

我們一走,伯母情緒比剛才還要激動,立即就給奶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