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和身份,統統加入了瘋狂暴行的隊伍,只知道要竭力砍殺任何一個敢於抵抗的女真人,然後繼續去放手大搶大燒而已。
無休止的混亂、死亡與毀滅,以及熊熊燃燒的烈火,成了這個新年的唯一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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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一天的夜裡,郭京、岳飛和韓世忠已經帶著他們的宋軍小部隊,押著俘獲的金國皇帝,撤到了會寧郊外紮營休整。但早已失控的暴亂奴隸,依然在城內肆無忌憚地大搶大燒,使用各種最殘忍最血腥的方式,殺死每一個能找到的女真男人,然後把他們慘不忍睹的屍體掛在院牆和樹杈上……折騰到傍晚的時候,他們已經連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墳墓也掘了出來,把屍骨和陪葬品踐踏得一塌糊塗。
對於這樣堪稱瘋狂的殘酷暴行,宋朝北伐軍上下都無意阻止,也沒有理由去阻止。
——且不說雙方的陣營和立場問題,要知道,正是眼下被大肆屠殺的女真人,掃蕩和燒燬了這些契丹人、奚人、渤海人和宋人的家園,殺害了他們的親人子女,把他們千里迢迢地押送了會寧,並且將他們視為兩腳牲畜,從事無數繁重的勞役,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活活累死。而且每天挨餓受凍,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甚至還要承受各式各樣花樣百出的虐待甚至虐殺——根據一些倖存者的哭訴,那些兇殘的女真監工可不講什麼人道主義,經常將不聽話或累倒的奴隸們掛在樹上用鞭子抽死,或者砍掉手腳丟到野地裡去,充當捕獵野狼的活誘餌。甚至偶爾會用小刀剝掉他們的皮,用人頭骨做花盆,碎肉則拿去餵狗……在這等罄竹難書的血海深仇的驅動之下,這些奴隸們在掙脫了鐐銬和囚籠之後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百倍的報復了。
所以,面對徹底失控的亂局,郭京只是下令把還能指揮的嫡系部隊拉到郊外袖手旁觀,還勸住了一度對此看不下去想要出手的哆啦a夢,告訴了這隻天真的機器貓,那些貌似兇殘暴虐的造反奴隸,究竟在這座城市受了怎樣的折磨……於是,哆啦a夢也只得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幽幽地嘆息道:
“……我遊歷過許多時代的文明和國度,見證過無數的****與****、戰爭與毀滅,但又一次看到這樣殘忍的毀滅場景,還是感覺很不舒服啊……當然,我不是不知道這些戰俘奴隸的苦難,也不難猜測出那些奴隸主的罪惡……但是,人類與人類之間,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互相溝通,互相理解,避免衝突和誤會,而是一定只能抱著各種各樣的仇恨,彼此刀劍相對,一次次地憑藉武力分出一個高下勝負嗎?”
——很典型的日本和平主義者思維,認為只要好好溝通交流就不必打仗……問題是這太天真了!
“……沒有辦法啊,哆啦a夢先生,所謂互相理解避免衝突之類的天真想法,也只能在和平時代說說,而且未必會有誰相信。仇恨從來不是戰爭的真正根源,而只是發起戰爭的藉口。戰爭與和平的選擇,同樣不是憑個人意願可以決定的,而是隻能取決於整個社會的需求。當社會普遍厭戰的時候,盲目挑起戰爭自然是不義的。但是當整個社會氛圍都在期盼戰爭的時候,違背民意追求和平的做法同樣也會遭到唾棄。
即使是救世主,也必須適應這個時代的法則,而在這個充滿暴力的殘酷時代裡,弱者沒有任何權利,連哭泣的權利也沒有。弱者唯一的權利和義務,就是被強者奴役和支配。強者和弱者之間的溝通和交流,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被竊者如何能理解小偷的無奈,被害人又如何能體會殺人犯的苦衷?”
郭京聳了聳肩膀答道,“……戰爭未必醜陋,和平也未必美好。在我國的歷史上,各種堪稱恥辱與絕望的和平可是為數不少,有志之士都認為與其維持那種所謂的和平,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戰上一場……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進化規律,放到人類身上也不能免俗。絕對和平主義的世界,永遠都只能是理想家的夢想。在這個冷酷的世界裡,我們唯一能做到的事,就是努力讓自己不要變成弱者而已……”
與此同時,王秋則是皺著眉頭,看著一排排流光溢彩的字跡在《穿越之書》上快速滾動而過:
“……攻破並毀滅金國首都會寧,摧殘了女真人的發源之地,獲得1500獎勵點;
俘獲金太宗完顏吳乞買,獲得1000獎勵點;
擊殺金熙宗完顏亶,獲得500獎勵點;
誤殺高階戰俘遼國天祚帝耶律延禧,獲得500獎勵點;
擊殺海陵王完顏亮,獲得250獎勵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