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下來的每一塊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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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太慘了!”
看著電視機裡猶如恐怖片一般的新聞場景,同樣身為父母的高城夫婦不由得心有慼慼然——如果他們家的沙耶醬也變成了這種怪物……呃,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想就覺得肚子裡翻江倒海。
但是,面對槍聲、血腥和慘劇,另一群人卻彷彿打了雞血似的,迅速地興奮了起來。
“……警察殺人了啊!他們已經開始無差別殺人了吶——”
帶頭組織遊行抗議的猥瑣大叔見狀,頓時雙眼放光,立即又一次不要命地高聲喊道。
“……可恨的警察們,這些冷血的屠夫,終於開始對無辜市民實行無差別的暴力!”
“……哦!!!!”一群人揮舞著拳頭齊聲應和。
“……警察們的蠻橫暴行,不可饒恕!”
“……不可饒恕!”
——應該說,這傢伙果然不愧為搞廣場運動的行家,擅長雞蛋裡挑骨頭,抓住一切機會來詆譭公權力。
就像是烏克蘭那些僱傭殺手狙擊己方遊行隊伍,從而製造流血衝突,藉機推翻政府的民主鬥士一樣?
遺憾的是,在這個以殘酷和血腥為主題、弱肉強食、道德淪喪的喪屍末世裡,什麼民主、人權、小清新、人文關懷都已經變成是狗屎一樣的東西,唯有冷酷的殺戮和野蠻的暴力,才能碾壓一切啊……
用各種方式殺人,在這個時候已經並非是什麼值得譴責的罪行,而只是不值一提的日常瑣事。
甚至是一種必不可少的生活方式。
——正當那位“民主人權鬥士”喊得起勁之時,那位頭髮花白的老警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
“……你們快點解散,立刻離開這裡!再這麼下去,你們也會有危險的。”
老警察拍了拍領頭那位“民主人權鬥士”大叔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解說。
“……詭辯!你們只是為了隱藏政府和美國的陰謀而已!”
這位“民主人權鬥士”大叔卻根本就不領情,反而做出誇張的肢體動作,同時向老警察怒噴口水。
“……我再重複一遍,立刻解散。”老警察壓低了警帽,低聲說道。
“……我們堅決拒絕!滾回去!”——“民主人權鬥士”大叔毫不讓步地叫喊起來。
“……滾回去!滾回去!”
“……滾回去!”
“……滾回去!”
扛著條幅和牌子的抗議群眾,對著這些警察的槍口毫無畏懼,一浪接一浪地高聲怒吼。
事實上,他們對當局的抗議和憤怒並非沒有道理,但問題是,時代已經不同了。
比如說,在和平時代總是表現得縮手縮腳的警察,此時已經完全不需要再顧忌到法律和輿論的約束。
遺憾的是,某些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者是根本不肯承認現實。
“……警視廳在撤退之前釋出了最後的命令,讓我們在維持治安的時候,如有必要的話可以不擇手段。”
老警察低聲自語的聲音,在山呼海嘯一般的抗議口號之中,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從法律上來講,這樣的命令確實很可笑,但既然是命令,就是絕對要執行的啊!”
在“滾回去!”的叫喊聲中,他掏出了佩槍,慢慢開啟保險,對著了領頭那位“民主人權鬥士”的眉心。
“……誒?”這位大叔微微一怔,似乎根本不相信警察會有當眾開槍殺人的膽量。
然而,他猜錯了——老警察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民主人權鬥士”大叔帶著疑惑的表情,乘坐著特快列車前往三途河向閻王報道。
失去生命的軀體徑直倒下,紅紅白白的血汙和腦漿流了一地。
現場沉默了一秒鐘,緊接著就是無數的慘叫,驚呆了的抗議群眾紛紛扔掉橫幅和牌子,四處逃竄。
嗡~
電視畫面抖了幾下,“嘶嘶嘶”幾聲,就變成了熟悉的雪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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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電視訊號的消失,屋裡變得一陣沉默,良久之後,高城壯一郎才幽幽地吐了一口氣。
“……連警察都敢當街殺人……這個世界……果然已經崩壞了。”
面對剛剛發生在御別橋頭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