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哥,您就先到窯中歇一會兒,吃完飯再走吧!”
“不不不!我先回去,明早和你嫂子再來。”說著,把米口袋揀起來,幫薛仁貴扛在肩上,叉把柴火收拾好,遞給了兄弟,自己這才拿起扁擔,拴好挑子,擔在肩上往家中走去.到了家,一放下挑子,就把薛仁貴的喜事,跟妻子毛氏說了。
毛氏是個性急之人,聽完此事,忙說:“喲,這事怎能耽擱呢,今晚上咱就得去呀!”
老兩口趕緊吃完了晚飯,就來到了寒窯。毛氏見著顧媽媽就說:“得了,‘釘是釘,鉚是鉚,擇日不如碰日好’。今日,日子就不錯。顧媽媽,您今晚就到我們家去住,讓他們兩口,就在這寒窯,衝灶王爺磕了頭,就算拜了天地,完了婚。”
顧媽媽一聽,正合自己的心意,也滿口說好。
洞房花燭夜,賽如小登科。第二日,顧媽媽回到寒窯,對新婚夫婦說道:“這回,你們已經完婚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姑爺,你得設法謀個事,才能生活呀!”
薛仁貴一聽就犯愁了,我千點什麼呢?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顧媽媽,你們手中如有銀兩,能否給我一點。”
“有,有,有。”顧媽媽忙從包袱裡拿出來十兩銀子,遞給了薛仁貴,“你就拿去做生意吧!”
薛仁貴趕緊把銀子接在手中。但感到心中不是個滋味。舅子漢大丈夫,手背朝下,向人要錢,這可有失尊嚴了。
薛仁貴到了集上,買了兩捆竹子回來。拿把菜刀,把竹子劈成兩半。然後,點燃了油燈,在燈火上來回烤灼,半日就撼了幾張竹弓,另外還削了不少竹箭。
第二日早晨,天還未亮,薛仁貴便拿著竹弓,帶著竹箭走了。
上哪去了?上汾河灣。
天光亮後,這個時辰正是鴻雁飛過之時。只見那空中的大雁嘴剛一張,還末叫出聲來,就被薛仁貴的竹箭射落了。前邊說過,薛仁貴練就一身武藝,能射連株箭,只聽“啪啪啪”,一連射出幾支箭,把空中的大雁一隻只射下來,可渾身上下卻沒有傷。原來,大雁一張嘴嗚叫時,竹箭就飛進大雁的嘴裡了,雁死了,嘴還張著,這就叫開口雁。
開口雁的身價是很高的。薛仁貴把射下的開口雁背到集市上去賣,賣下的錢足夠一家人的生活,還能有點積蓄。
這一日,薛仁貴又到汾河灣去射雁。河中的蘆葦長得挺高,薛仁貴藏身在這蘆葦塘裡,一群大雁從他頭頂上飛過。“啪啪啪”連射幾支連株箭,幾隻大雁便應聲而落。
“妙啊!”不知從哪裡傳來了拍手叫好聲。
“啊?”薛仁貴一愣,這是誰在喝彩呢?他抬頭往四下一看,發現對面的土山上,有一匹高頭大馬,馬旁站著一個人。看個頭,身高八尺開外,扇子面身材,細腰奓背,穿青掛皂,年紀也就在二十歲左右。
薛仁貴又仔細看了看,噢!認識:“原來是你呀,周賢弟.”
“哎呀,是薛大哥!”那人象燕子似的飛了過來,抱住薛仁貴就笑了起來,這個親熱勁就別提了。
此人是誰?他就是薛仁貴的同窗好友周青。三年前,周青和薛仁貴分手後,就到京都長安,當教習去了。沒想到。今日在這裡又相逢了。
“唉呀!薛大哥,我可想您了!您怎麼到這兒射雁來了?”
“我不射雁幹什麼去呀?”薛仁貴無可奈何地說,“周賢弟,你不是到京都當教習去了嗎?”
“不錯!我是在京都當教習,還掙了些銀兩,也置買了一些衣物。但眼下我已辭掉不幹了。”
“這是為什麼?”
“哈哈,薛大哥,您是瞭解我的。我從小父母雙亡,沒有親人,只在汾西村有一位乾孃,我想到她家住一段日子。聽說朝中派人到龍門縣來招兵,我是想入伍當兵,為國家多出點力啊!薛大哥,您有一身好武藝,為何不去當兵呢?那比您打雁可強多了。”
薛仁貴聽到這裡,長嘆一聲:“唉!賢弟你有所不知,我現在可不象過去了。”
“怎麼了?”周青焦急地問道。
“自你走後,我家中著了一場大火,燒得片瓦無存。現今,不但家貧如冼,還有一個拽腿之人。”
“噢!您成家了?那可好。不過,我今日不能登門拜訪,改日再去拜見大嫂。”
“唉!我當兵,家怎麼辦?”
“這……噢,我知道了,哥哥沒有安家銀,這不要緊,我這有。”說著,他就從馬褥套裡取出五十兩銀子來,遞給了薛仁貴,“大哥,這點銀子您先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