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眼神。”那時候;他是多麼的寵她啊。
夜裡不能入眠又翻看李碧華的《青蛇》,李說:心靈空虛的女人有這般可怕!全神貫注於一個男人身上,上窮碧落下黃泉。謝小環看到這一句時哭得一塌糊塗,彷彿自己變成了那個隱忍純粹的白蛇。
可是,謝小環終歸是謝小環,不是白蛇。
子惠思我,襄裳涉侑。子不我思,豈無他人?!古代的女子都知道這道理,謝小環當然更知道。
謝小環花光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套小公寓,一個人搬了進去。
女人對事物的厭倦程度其實比男人還要快,只不過女人的耐性要比男人強,可以什麼都埋藏在心裡。可是,謝小環清楚地知道江不是事物,他是她身上永不能癒合的傷。
晚風嫋嫋,謝小環一個人來到珍園,她穿著一件寶藍色的旗袍,還是江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穿的那件,她的旗袍和長髮在午夜在咖啡館裡很是招人眼目。坐在其他男人身邊的女孩子大多是染髮,穿吊帶衫,拖拉著時尚不時尚的拖鞋,手指上夾著細長的女士煙。
“我不是懷舊,我是要記得。一個人,不要有委屈,不要忍耐。就算一個人也好。”晚風中的謝小環輕輕地天空說。
吐氣如蘭。
她永遠也不可能變成這樣的女子,傍在男人身邊,染髮,抽菸,眼神兒迷離。 txt小說上傳分享
範思哲香水
“陌生的就是新鮮的,新鮮的就是激情的,和陌生人大膽地去相愛吧。”有一天黃昏,我寫累了字想休息的時候,在收音機裡聽到女主持人嗲兮兮地說出這段話,我居然沒有反感,甚至還有點心思暗湧,我已經決定了一輩子不結婚 ;可是,既然是個女人,身邊總得有個男人吧。
所以,當江突然呈現在我的面前,一切都順理成章。
為寫一個悲情小說,我把自己的情緒也搞得哀哀的,一天都沒吃飯,我知道這樣不好,這樣會垮的,所以,一個人出去走走。
黑森林是一個非常現代派的酒吧,我太少泡吧了,不知道怎麼一走就走到這家了。酒吧頂部有黑色的天幕,碩大的吊燈罩是青銅花格,完全是不規則的,大小形狀不一,裡面鑲嵌了花花綠綠的碎玻璃。桌子椅子設計簡單得過分,簡直讓人懷疑它的實用性。有把椅子根本就是一根棍子攔腰一劈的原始狀態。這種酒吧讓人感覺怪怪的,牆上的裝飾更是前衛,是鐵絲捲曲的男性人體,****上赫然是隻燈泡!
我想還是比較適宜到這樣的酒吧的,那些情意綿綿的粉色酒吧只會讓我想哭。
不好意思百無聊賴,就叫了一杯紅酒,一個人坐在牆角喝。一杯又一杯,我不想看別人。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
“小姐,我陪你喝點怎麼樣?”是個男人的聲音,我不熟悉,我迷惑地抬起眼,是張怪異的男人的臉,“我不認識你啊?”我說。
“馬上就會認識的,”他無所謂地笑笑。
突然有個人拉起我的手背就往外跑。我就這樣昏昏忽忽地跟他跑著。
“ 為什麼要拉我走?”一直到外面,到他的車上,我才可以眼神迷離地打量這個男人,很成熟,眉目俊朗,身材修長,符合我對男人的所有想象,好象哪裡見過似的?該死?我真的喝多了。我確實是不能喝酒的。
“不為別的,只是覺得不該讓清純嬌豔的花朵頹敗在墮落的夜裡。”他說。
我哦了一聲,我不是個愛說話的女人。車裡放著阿梅的《女人花》,和著很憂傷華美的旋律。他靜靜地看著我,開始嗅著什麼,我知道是我的範思哲迷惑了他,他也喝了酒,喝過酒後,籠罩在如此超凡脫俗的香味中,讓人更加的不清醒。他搖搖頭,讓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動心,這真滿足了我十足的虛榮心,我暗暗好笑。他開大了冷氣,大概想冷靜一下頭腦,我微微的發抖,他細心地發現了,眼神裡甚至有了些許讓我不解的不捨。關掉冷氣,開了車窗。
他開始仔細地看我的眉眼,我假裝閉上了眼睛,我知道我臉上最動人的地方就是我的眉毛和眼睛,很多人告訴我說象極了年輕時候的林青霞。
我不能喝酒的,生平第一次喝這樣多,有點昏昏沉沉,頭在車裡晃晃悠悠,無處停靠的感覺,大腦已經不聽指揮了,我不得不無力地睜開眼睛對他無辜地一笑。
他的手不假思索地攬住了我的腰,把我的頭輕輕放在他的懷裡。
女主持的話又破土生根似的,****張開了,我願意掉進這樣的叫我迷惘的陷阱裡,願意掉進這個男人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