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一霸決一雌雄。
只聽李劍心冷笑一聲:“姜超,我勸你收心養性,不再危害地方,若是再橫行不法,縱子行兇,今日……”
“住口!”姜超一聲暴喝,亮出一柄厚背鬼頭刀,作勢就要動手。
旁觀人眾大氣也不敢出,等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要知南京一霸很少在外間露面,也從未有人看見過他與人動手,今日還是頭一遭亮相,怎不牽動眾人的一顆心?人人慾要目睹這霸王到底有些什麼驚人的本領,才會稱霸於藏龍臥虎的南京城。
可惜,姜超被人止住了。
那個面色陰沉的老頭,伸手擋住了姜超,說一聲:“慢!”
然後對李劍心道:“小子,你師出何門派,受誰的指使,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李劍心雙手倒背,仰天一笑:“此話問得稀奇,爾等既敢稱霸,也就有人打抱不平,這又何須受人指使?”
“老夫斷魂鐧郝勇,小子你可聽說過?”
“恕在下孤陋寡聞,不識江湖人。”
郝勇一怔,旋即冷笑道:“你小子既敢出頭,又何必裝得如此呆傻,明人不做暗事,亮出你的門派來!”
“在下正告諸位:本人不屬任何門派,也不用藏頭露尾。”
“那麼,你是存心闖個萬兒是不是?”
“本人志在懸壺行醫,要個萬幾何用?”
“既然如此,小兄弟不是江湖中人,又志在開業行醫,那就歸到姜大爺門下,給你開個大茶堂,化干戈為玉帛,大家和睦相處,問必兵戎相見?”郝勇的語氣變得和緩已極。
“多謝美意,只是本人決不與惡霸為伍,今日之事若希善了,除非姜家不再橫行霸道不再欺壓良民,不再壓榨承恩寺前謀生的江湖朋友……”
“小兄弟,你並不知姜府所為,別隻聽人惡意中傷,再說,你一介書生,又何必為那些下三濫鳴不平?”
高威氣憤地插言道:“你們開設賭坊,贏了則罷,輸了就搶,你們逼良為娼,喪盡天良。還把賣藝賣藥、打卦算命、販夫走卒勒索得走投無路,你們才真是地地道道的下三濫,呸!該說是比下三濫不如!”
“好!”人眾中爆發出一陣喝彩。
又聽一個啞嗓子叫道:“小哥兒句句真言,你們幹過的壞事,罄竹難書!”
“罄竹----難書!”許多人跟著吼叫。
一時間群情激憤,忘了危險,咒罵聲來自成百上千人的口中,沸沸揚揚,把姜超與那些看家護院也驚得手足無措。
姜超倒抽口冷氣,定了定神,運起內力吼道:“誰再敢胡言亂語,格殺勿論!”
護院家丁立即高舉鋼刀,分向兩邊人眾逼去,人眾一時斂口,安靜下來。
突然又有人吼道:“你們只要敢殺人,老子們今天就跟你們這群王八羔子拼了!”
“拼了——!”
“拼個魚死網破!”
這一嚷,就像火苗點著了乾柴,引燃了人眾的怒火,炸雷般的吼聲驚天動地。
俗話說,眾怒難犯。那些護院家丁嚇得紛紛後退,不敢上前。
郝勇以內力送出話道:“躲在人堆裡喊叫的懦夫,有種的站出來!”
“喲,你們幹盡壞事,斷子絕孫,那才真是沒種呢,好人個個有種,各位說對不對呀?”啞嗓子又突然響起。
“對啊!”幾百人同聲應答。
郝勇氣得七竅生煙:“有種的就出來啊!”
“出來幹什麼?見你這個沒種的老王八麼?”又是啞嗓子在嚷,“各位,聽見了麼?這老雜碎叫什麼來著?啊,想起來了,叫斷魂鐧。他欺壓百姓,專收江湖朋友的斷魂指,幹這種羞宗辱祖的勾當,還好意思把缺德事當外號掛在臉上,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各位老少爺們,這傢伙要臉不要臉啊?”
眾人齊聲吶喊:“不要臉!”
“各位再瞧瞧那個姜超吧,那副模樣兒實在醜死了,總算他還有自知之明,叫自己鬼瞼,可他又往醜臉上貼金,稱自己金剛,他哪一點象金剛啊?各位說是不是呀!”
“是!”又是一聲齊吼。
“以後大家就叫他厚皮鬼臉姜超,好不好哇?”
“好—一!”
這簡直是演群口雙簧了,把一向目高於頂的南京一霸,罵得狗血淋頭,一錢不值。郝勇和姜超幾曾在數千人面前丟過這樣的臉,直把二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可又拿這個啞嗓子沒辦法,這密密麻麻的人叢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