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漸漸加快了許多。
他再次站到了大院左側那間房屋裡。
脫落的屋門還是靜靜地躺在地上,呂放注意到大屋裡有些簡陋破損的傢俱,它們被挪動過的跡象很明顯,茶几上的行李七零八落,地上還丟著個被踩扁了的礦泉水瓶,它周圍的地面一片潮溼。屋裡的一切看起來都有些匆促。他們也遭遇了什麼?還是發生了爭鬥?呂放看著這一地的狼藉,腦海裡也飛速地旋轉著。
環視一會兒他驚奇地發現大屋深處原來不是堵暗牆,而是一扇連線著另一個屋子的小門,只是那門也不比身後地上這扇好到哪去。盯著牆角深處的小門,他再一次猶豫不決,進,還是不進?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幾人應該是因為一些突發事件而匆忙逃進了屋裡,因為他看到一串腳印經過了小門門檻,那腳印有些零亂,並且,不算太乾燥。
應該是誰打翻了礦泉水瓶,然後混亂中踩了一腳,帶著溼漉漉的鞋印子慌不擇路地穿過了小門。
他似乎對自己的推理很滿意。推理完隨後他又把視線重新挪回到了那扇空洞的小門上。袖珍迷你手電的光線簡直“迷你”得夠嗆,光束掃來掃去完全看不出小門後面有什麼,微弱的光線頂端,消失在了門後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呂放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了。目視著暗門之後死黑的位置,他覺得它像極了死人骸骨頭部那對空洞的眼孔,這個錯覺令他有些不寒而慄。他推了推眼鏡,舉著形同擺設的手電筒,慢慢地……慢慢地……向那眼孔靠近。他最終還是決定進去。在這樣的環境下,孤自一人絕對不容樂觀,所以無論怎麼樣,都要先找到其他人再做打算。
他以為他什麼都注意到了。磨磨蹭蹭間,院子裡又起了風,吹在身上他並未感覺到冷,但牙齒卻在拼命地打架,奇了怪了。就在呂放重振精神勇往直前的同時,他頭頂的檁子上,有兩根黑漆漆的東西正隨著這風緩緩地、悄無聲息地來回晃動著——
那正是馬臉和林胖上吊用的套索。
“嘭!”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全世界靜得連針掉落在地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更何況這聲音比落地針的聲音要大得多。受驚的呂放猛地連呼吸都屏住了,然後以一種極為保守的姿勢瘋狂地左顧右盼,手裡緊緊攥著他的瑞士軍刀。
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無任何異常。
這時他才意識到原來是地上那被誰踩扁的空瓶子碰巧這會兒回了力,繼而借反彈發出的聲音。意識到是虛驚一場,他神經質地張了張嘴,想笑,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狂亂了片刻待心跳逐漸平穩下來,他又一次緊了緊手上握著的軍刀和手電筒,繼續往小門裡移。
幾步之後,他像鬼一樣飄了進去。
暗牆裡的房間比起外屋更為簡陋,他發現這屋內簡直就是一貧如洗,光禿禿的四壁不但沒有窗子,就連傢俱都沒有,一地散亂的草革讓他失望至極。但是,微弱的手電晃了幾晃之後,他的呼吸又變得粗重起來,而手電的光束也停在了東牆牆腳的角落裡。
迷你手電筒的光雖不強但也不至於讓人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他看得真切,這一真切哪還了得,沸騰的血液瞬間直往腦門上衝。被照亮的牆腳角落裡,竟有個面牆蹲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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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異人(1)
1�結伴而行
光線打落在那人的背上,呂放泛起一身雞皮疙瘩,看不到這荒唐之人的相貌,他覺得極無安全感,可是從那人的穿著上打量,呂放隱隱約約又感覺好像是他。
“林……林永大哥?”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試著衝那“面壁思過”的人喊了喊,顫抖的聲音在慘靜的小屋裡迴盪。那人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像完全沒聽到一樣。呂放通體又是一陣發麻。
“喂……你怎麼了?喂!”那人的鎮定和無視使他慌得有些發暈,他再一次開口,可那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時呂放已經可以肯定蹲在牆角的人百分之百就是林永,因為那人除了穿著和林永分毫不差之外,他還瞥到了那人的鞋子:同行的六個人裡,只有那個叫林永的男人穿了雙白色的革制皮鞋。
而現在,那雙曾被公司副經理譏笑過的白色皮鞋,正靜靜地套在那蹲在離他不遠的牆角的人的腳上。靜得如此詭異,靜得讓他抓狂。
對正常的人來說,是根本不可能聽不到呂放那兩次呼喊的,況且還是在如此寂靜的環境下,除非那人不正常。呂放盯著林永的背影心裡狂打鼓,他知道自己不會把視線挪開,更不會伸手去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