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計畫趁這機會,在舞會進行的時候,從這三人口中探出她們的意圖,找出何人有意思耍下手殺他,或者為什麼要殺他?
畢竟暗殺不可能是臨時起意,她們三人中有一人早已有計畫殺他了。他曉得她們都可能痛恨他,但真正會動手殺人的,他卻怎麼也難以相信自己的母親、未婚妻或是情婦,真的會痛下殺手?
現實已經發生過,他再怎麼懷疑,也必須追個水落石出。幸好他現在佔了點便宜,他有過去發生過一次的現實可以當做基本資料,針對此刻做應變。
珊卓心中長嘆一口氣,然後又繼續看著他。
真不可思議,一個人光靠眼神就能有這底大的變化。比起早上那銳利尖刻的視線,現在的卡雷沙透著幽默、微諷、自然而然流轉的成熟魅力,常常能讓她的呼吸懸在半空中,她要很小心掩飾住自己的反應,祈禱別讓他聰明的雙眸看出她芳心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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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白天的卡雷沙是個惡劣的浪蕩子,那麼夜晚的卡雷沙只怕是女性轂子般的浪蕩子,只需用那雙綠眼就可以勾魂攝晚了。
「珊,你醒著嗎?」
他那好笑的表情濃珊卓曉得他又提到她了。「什麼?噢,你看起來很好,什麼都沒缺。」她不能再望著他流口水下去!否則遲早會演變成水災。
「很好。」他時兩個大步走向床頭櫃,赫然取出一把銀柄的小手槍。他把手槍置入銀白背心內,「走吧。」
「那槍是要做什麼的?你覺得今晚會有危險嗎?」
「有備無患罷了。我不會衝動行事的,珊,人格保證。」他舉起雙指貼著心口說:「相信我。」
她被他那故意擺出的一本正經逗得笑出聲來,「我相信你,幽靈先生。別再扯下去了,你的舞會快要遲到,而我可不打算錯過大開眼界的機會。」
「不過是個無聊的舞會。」
「你說笑?有一群穿著蓬蓬裙跳舞的淑女與穿著緊身褲的帥哥,再多幾個像你這樣的浪子?打死我都不要錯過這種聚會。」珊卓動手推他出門,「想像一下,我或許會看見幾個歷史經典人物呢!提香往不在裡頭?或者是達文西——」
「我應該把你綁起來,扔在家中。我已經可以想見你在舞會中四處偷窺,給我惹來一屁股的麻煩。」
「那不是很公平嗎?到目前為止,你惹的麻煩已經淹到我的脖子,我總得還敬你幾分吧!」
他悽慘地嘆日氣,挑著眉看若他新任的隨從,蹦蹦跳跳的走出大門,為他拉開馬車門,「請上車,爵爺。」
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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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雙索公民辦的宴會一如以往那樣盛大。
卡雷沙切開羊排,優雅的送入口中,耳邊卻聽見。「你連情婦也帶來這裡,好大的膽子,兒子。」
「母親大人,好久不見。」雖然同住一屋,卡雷沙卻記得很清楚他與母親見面的機會有多不頻繁。「茱麗參加這宴會與我無關,是她的姑姑帶她來的。你還記得那位羅拉夫人吧?她現在與公爵的私交不錯。」
「哼。死胖子羅拉,老是喜歡搶我交往過的男人,你幹嘛和那種女人有所牽扯!丟盡我的臉。」洛克西伯爵夫人不住的以扇子屬風。
「就像你與那些男人交往的理由一樣,母親大人。」卡雷沙舉起酒杯,狎了一口後說:「既然你有興起聊天,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她戒慎地看他一眼。
「如果我不幸先死,你的下場會如何?」卡雷沙挑起眉問。
伯爵夫人臉色大變,「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洛克西。」
「你曉得我沒有子嗣也沒立遺囑,所有的財產都會落入一個遠房表親的手中,他是出了名的小氣鬼,等他接手洛克西家族的財產與名銜,絕對不會再供應你現在這種生活,還會要求你讓出洛克西大宅,這些事你應該都比我清楚吧!」
「哼,你如果是告訴我,你這兒子有總比沒有好,那麼你是白講了。我當然清楚你作用何在,如果不是這樣……當初我——總之,我很清楚我的利益,洛克西。一如你父親在我生命中不過是個維持體面的道具罷了!」
當初什麼?卡雷沙記下這個問號。過去這種對話總會令卡雷沙憤怒不已,對於父母親彼此惡劣的婚姻,到他們惡制的親子關係都讓他生氣,但今天他淡淡地一笑,輕鬆帶過。
「你能瞭解這點最好了,母親大人,而且千萬別忘記才好。」
伯爵夫人臉色蒼白憤怒,她瞪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