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說：“我也不知道，昨天中午我吃過午飯，就覺得全身無力，連話都講不重了。可能是得了什麼急症。”

楊過說：“哪有病是這樣的，你被人下藥了。我知道的一種毒藥，就是這樣的效果。”

小龍女說：“什麼藥？”

楊過說：“唐門‘酥骨散’！”

小龍女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

楊過又說：“你放心，我知道解方。不過這裡不是大宋，有些藥材可能買不到。對了，剛剛那藥鋪裡也許有。我這就回去拿，順便教訓一下他們。”

小龍女說：“千萬不要去。其實他們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楊過說：“你既然這麼說，那就是有了。他們三個，修為怎麼樣？”

小龍女說：“他們修為都很高，你去會有麻煩的。”

楊過說：“怕什麼怕，大不了我帶你去你師傅那裡告狀。讓你師傅出面，好好懲罰他們。”

小龍女說：“不必了，我不想再回天山派了。”

楊過說：“為什麼？”

小龍女說：“不為什麼，就是不想再回去了。”

楊過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回臨安好嗎？”

小龍女沉思了一會，說：“好吧。”

楊過問道：“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小龍女說：“被抹了天山派的‘易容膏’。”

楊過說：“可以洗掉嗎？”

小龍女說：“需要用熱的酒、醋洗。”

楊過說：“他們真是太過分了，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報仇。”

第十八章　長安鎮

楊過帶著小龍女，從回鶻直飛到大宋。天色近晚時，方才到達大宋境內。楊過就在下方找了個小鎮落下，準備打尖過夜。下來後才知道，這個小鎮原來叫長安鎮，此處乃是川陝地界。楊過一路抱著小龍女，找到鎮上客棧投宿。自稱兄弟二人，弟弟得了急症，要了一間房。將小龍女送入房中床上後，向店家要了晚飯，端回房內，並細心地給她餵食。小龍女心中惴惴不安，吃晚飯時一聲不作，暗自想到：“兩人深夜共處一事，若是他欲行無禮，該如何是好。”復又想到：“自己的性命都是為他所救，又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況且兩人名分上還是‘姑侄’。”其實要不是前一夜發生了不齒之事，小龍女也不會作此念頭。

楊過命店伴拿了兩捆稻草入房，等店伴出去，閂上了房門，把稻草鋪在地下，自己倒在稻草之中，對小龍女道：“姑姑請安睡吧！”說著閉上了眼。小龍女的心怦怦亂跳，想起天山上的種種人事，不由柔腸寸斷，呆呆地躺了大半個時辰，最後在迷迷糊糊中睡去了。

次日小龍女睡醒時，楊過已命店伴安排了早點。小龍女暗暗感激他是至善親人，心中好感倍增。待用早點時，見是一碟雞炒乾絲，一碟醃蘿蔔，一碟臘腸，一碟燻魚，另有一小鍋清香撲鼻的香梗米粥。楊過照例給小龍女餵食，引得小龍女食用之時，心裡頗不自安。

用完飯後，楊過將餐具拿去外面。片刻之後，端著一個銅盆回來，肩上另掛著一塊白巾。楊過將銅盆放在凳子上，雙手伸入其中，不一會只見盆內液體微微滾動，熱氣蒸騰。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小龍女問道：“侄兒，你在做什麼啊？”楊過說：“準備幫姑姑恢復真容。”原來盆內所裝的正是酒和醋，方才楊過運功於手，將它加熱了。

楊過將凳子移近床頭，細細地給小龍女擦臉。好一會，才將易容膏去淨，重新露出雪色的肌膚。楊過又拿過一個包裹開啟，只見是一套全身縞素的衣裙，白鞋、白襪一應俱全。他移開小龍女身上裹著的毛毯，將衣裙鞋襪給她一一穿上。小龍女閉上雙眼，默默地承受著這些含帶羞澀的溫存。楊過又說：“早上我出去時，到鎮上藥鋪看了。只有一些普通藥材，若要解毒，還缺幾味珍稀的。不過我打聽清楚了，往東的興元府是個大城，在那應該都能買得到。我們這就過去，很快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小龍女依舊閉著雙眼，象徵性地“恩”了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楊過在客房桌上留了幾塊碎銀，抱起小龍女，用個隱身訣，出了外面，就朝東方的興元府飛去。

楊過到了興元府後，問了途人，徑去當地最大的“保和堂”抓藥。又在一旁的“秀水客棧”投宿，為小龍女熬藥解毒。小龍女服藥之後，終於恢復了全身功力。只是剛剛毒盡，身體依舊有些虛乏。楊過囑咐小龍女在客棧好好休息，又出門為她買了幾套衣物和一些珠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