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個陰冷潮溼的小小石室燃起濃濃的春意。
“傻瓜!”玉翎道:“你在悶著嘴作甚?給我說故事吧!”
文靖正想著怎麼救她出去,卻想不出什麼主意,聽她這麼一說,只好點點頭,說起故事。他今天心情格外舒暢,說故事也分外有趣,逗的玉翎格格直笑。如此這般,兩個男女沉浸其中,渾然忘了身在何處。
也不知道消磨了多少時候,當文靖走出石室,已是竹影搖拽,明月在天,走了十來步,“千歲。”白樸從暗處走了出來,神色十分古怪。
“啊!白先生。”文靖心頭有鬼,道:“有事麼?”
“昨夜千歲顯露的武功實在厲害。”白樸搖扇道:“不知從何學來?”
“你師父教的。”文靖也不打算瞞他。
白樸神色一變,道:“果然沒看錯,難道是‘三才歸元掌’麼?”
文靖點點頭。白樸踱了幾步,仰首嘆道:“這門武功我練了一個月,始終無法入門,尤其是那心法,實在玄奧,師父說我天分不夠,練不成這門功夫,沒想到他居然傳授給你。”
文靖只想走人,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白樸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那日失蹤,梁先生急得不行,你最好不要再讓他掛心。”
文靖麵皮一紅,道:“我省得。”他轉過身,白樸在他身後道:“有那個丫頭在手,對付蕭冷就能容易許多,故而還請千歲不要壞了大事。”
文靖渾身發冷:“他知道了?!”白樸道:“不過,那丫頭不肯吃別人的東西,只怕還得你照料一二。”
“你在偷看。”文靖惱羞成怒。
白樸嘿然一笑,道:“若非屬下遣走衛兵,千歲哪有這麼自在,屬下只是想提醒千歲,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過分沉迷。”說罷大袖一拂,飄然去了。
文靖被白樸的話擾的一宿未眠,但又擔心玉翎,次日又硬著頭皮去石牢裡送飯食,月嬋也聰明,早已備了一份。玉翎見了他,自然萬分歡喜,只是纏著他談天說地。文靖面子上強顏歡笑,骨子裡憂心忡忡,不知道城池能否守住,也不知道如何救玉翎出去,只覺前途如迷,分外心急。說了一陣故事,突然嘆了口氣。
“呆子!你不高興麼?”玉翎一雙眸子閃閃發亮,神態極是關切。
文靖不會隱瞞,便把自己心意如實說了。
玉翎沉默一會兒,把頭埋進他懷裡,柔聲說:“別想那麼多!不說蒙古和宋人誰勝誰敗,我倒是寧願呆在這裡,哪裡也不去。只要……只要能天天見著你,就算來日挨千刀萬剮,我也不怕……”
文靖堵住她口,叫道:“別……別這麼說!你死了,我也不活!我……我只要活著,絕不讓你死……“他最後一句說得斬釘截鐵,心裡也下了決心,誓死保玉翎周全。
玉翎望了他半晌,突地嫣然一笑,低聲道:“真是呆子!”
遠處隱隱傳來山崩海嘯之聲。
“那是什麼?”玉翎疑惑道。
文靖細細聽了會兒,道:“蒙古人在攻城呢!”
玉翎打了個哆嗦,緊緊貼著文靖,文靖伸臂摟住,二人默然無語。
一連數日,阿術都在城外挑戰,宋軍那還敢輕易出擊,死守不出,梁天德上次立了大功,王立甚是器重,命他暫代向宗道之職,約束近萬馬軍。眾人各司其事,無暇來擾他,文靖自然膽大了許多,再之不用打仗,他便苦中作樂,除了陪陪玉翎,便揣摩“三才歸元掌”的奧妙,這小子不懂什麼武林規矩,也不避嫌,不明之處,竟和玉翎商榷。
玉翎雖然不懂九宮圖裡的奧妙,但她師父是天下寥寥可數的大高手,她耳濡目染,武功不十分厲害,在武學上卻見識極高,聽文靖說出難處,她就大致明白關鍵所在,又見文靖如此信得過自己,當下也不藏私,儼然成了文靖的師父,隨意指點,說書說累了,二人便口說手比,推演武功,玉翎為了讓他明白許多關鍵,先將本門武功招式演示出來,然後再與文靖一同思考如何閃避,如何破解,要知道,公羊羽和蕭千絕二人勢同水火,便是武功,也是彼此相剋,但陰陽反正,相剋之餘,也有相生之道。他二人的武功,若鬥起來,固然難分高下,但若相互切磋,則有異乎尋常的奇效。此等奇效,便是蕭千絕與公羊羽也未必想得到,或者根本不願去想。但此時玉翎文靖不拘門戶之見,將這奇效發揮到淋漓盡致,尤其是文靖,正是進展最快的時候,如此一來,精進之神速,端地超乎想象。
如此又過了些日子,文靖正與玉翎鑽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