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衛尉卿,他還肩負著部分宮中的宿衛職責,也是經常接觸宮禁,所以探聽一些訊息不說非常容易了,但是肯定算不上困難。
陛下想要立武昭儀為後。
他得到訊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不過當他冷靜下來之後卻發現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機會還非常的大,而這個關鍵人物就在於長孫無忌。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巡查了,交代了少卿幾句話之後,便匆匆而去,直接趕回家中。
六月雖然是暮夏,但是烈陽依舊熱情高漲,整個蒼茫大地都被它的熾熱照射過度,悶熱無比,不過許敬宗的家中此時卻是涼爽無比。
許敬宗是江南人,雖然他是出生在長安,也長居在長安,但是他心中唸叨最多的牽掛最多的,還是那柔情似水、婉約小巧的江南。所以,在他的家中,你可以處處看到和江南有關的事物,可以見到許多來自江南的東西。哪怕是他的後花園,也是一如江南的婉約小巧,精緻而不失奢華,美麗而不失靈氣。
換了一身常服之後,漫步在自家的花園之中,許敬宗在思考著自己得來的訊息,計算著如果自己參與進去的得失與利弊。至於訊息的真偽,他不回去驗證,因為他得到的這個訊息,是出自陛下的貼身大太監張林之口——當然是無意中聽到的。
當他下定決心的時候,便將管家叫了過來:“預備馬車,郎君我要出去。”
“郎君,如今天已經黑了,您這個時候出去只怕已經晚了。”管家認不出提醒到。
許敬宗這才抬頭望向天上,發現日已西沉,只留下半天的晚霞還在俯視大地,不過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心中立即火熱起來,便渾不在意的說道:“不妨事,你儘管讓人去準備就是了,郎君我現在必須出去。帶我換過衣服之後,馬車必須準備妥當,知道了嗎?”
“僕記下了。”管家一點頭,便轉身離去。
站在那裡又想了一會兒,許敬宗便腳步輕盈地離開了,而且是滿面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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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經降臨,長安城已經是萬家燈火齊名。
這時,一輛馬車停在了長孫府門前。隨即,一個人就下了馬車,前去叫門。
“誰啊?”守門的小廝聽到敲門聲,頗為惱怒的從裡面喊了一句,開啟了門之後,卻發現是一位穿著不算華麗的笑呵呵的白髮老頭,便不悅的問到。“你是誰啊?不知道如今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家太尉不見客。”話說完就要關門。
老頭一把推住門,依舊笑呵呵說到:“慢著,小哥兒,就煩你去通稟太尉一聲。就說許敬宗登門拜訪。”
小廝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上下打量了許敬宗一番,便急忙說到:“你等著,我去稟報。”話說完,小廝便一溜煙兒跑了進去。做為長孫府上的守門人,小廝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自然知道這許敬宗是誰,所以才被嚇了一跳。
“許敬宗來了?”聽到許敬宗登門拜訪的訊息,長孫無忌可是意外之極,對於這個為了錢財可以把女兒交給蠻酋的人,他是殊無好感,更何況這老兒的的品性實在不佳,平日中與他可沒什麼交往。“這個老不休,這個時候登門,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父親,如今許延族已經到了大門外,您也不好拒絕。以孩兒看父親還是見一見吧,看一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這時,長孫衝插嘴說到。
“也好。”長孫無忌點點頭。“我可不會去迎接他,衝兒,隨為父迎他進來。”
“孩兒去,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何必勞動父親親自迎接他。”長孫衝笑著說到。
“他第一次到我們家中來,也不能不給他面子不是。若是為父不去迎他,傳了出去,世人豈不是要說為夫不會做人?為了這品行不佳之人,汙了我們家的聲譽可是實在不值得。”長孫無忌教導自己的兒子,暗中卻是搖搖頭,自己這個長子啊。一想到自己死後幾個兒子沒有一個可以支撐起這個家,他便憂心不已。
對於許敬宗,長孫無忌心中實在不願意和他打交道,所以將許敬宗迎進了屋中之後,待主客坐定,他便開口直接問到:“許衛尉今日呈夜來訪,可是有什麼事?”
許敬宗一聽這話,心中便明白了過來,這是不願和自己多打交道,要直奔主題了,也好,我也不願和你多打交道,咱們就單刀直入好了。想到這裡,他便呵呵一笑,拱手道:“太尉,今日下官呈夜來訪,確實有意見事關陛下的要緊事希望太尉能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