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場子?”王觀一愣,有些迷惑道:“什麼意思?”
“意思是人家真是過江龍,做是大買賣。”喬四爺笑了笑,順手一指:“我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人家還在忙著洽談另外一筆生意呢。”
王觀順勢看去,發現在桌子的旁邊擱著一口箱子。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箱子是喬四爺家裡的東西,所以不是十分在意,現在才弄明白,原來箱子與桌上的圖畫一樣,都是那人搜刮來的贓物啊。
當然,知道歸知道,王觀卻沒有什麼動靜。
“怎麼?”喬四爺笑逐顏開,帶著幾分誘惑的語氣開口道:“你不想看看箱裡頭有什麼東西嗎?說不定是十分值錢的物件,尤其是這些東西可不在案件之列。你把畫還回去就行,至於這些東西就可以隨便處置了。”
“老爺子,您還不死心哇。”王觀無奈笑道:“您老應該看得出來,我和小喬只是一般的朋友,我說的話她肯定不聽……”
“不聽你的,但是聽你女朋友的呀。”喬四爺眼中露出狡猾之色:“這世上最厲害的就是枕頭風了,你在你的女朋友耳邊鼓吹幾句,再讓她勸說小玉,那就是一舉三得了。”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王觀苦笑起來,還真是夠迂迴的。
“年輕人,別那麼不情願。”喬四爺笑眯眯道:“你先看看箱子裡的東西,再決定要不要答應我的提議。”
提議什麼的可以忽略,但是王觀確實有幾分好奇,想要知道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想到這裡,王觀稍微猶豫一下,就輕手把箱子開啟了。不過出乎他的意料,只見箱子裝的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而是一個石像。
“居然是一塊破石頭。”
見此情形,喬四爺愣住了,顯然他也沒有開啟過箱子,只是本能的以為箱裡有什麼好東西呢。畢竟手下人彙報說,那人跑路的時候,可是死抱著箱子不放,這才讓他們輕易逮住了。按理來說,那人這樣重視,說明箱裡的東西肯定非同一般,怎麼會是塊石頭?
“老爺子您可說錯了,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
此時,王觀臉上卻浮現幾分震驚之色,半響之後才定了定神,回頭看了眼被綁在椅子上的那人,一陣感嘆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石窟的佛像弄出來了。”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本來只是想要畫而已,但是有人卻主動送上門,問我要不要這東西,你說我怎麼可能拒絕……”
以為兩人是同道中人,那人也不敢那麼硬氣。畢竟被警察捉了,只要老實一點,一般不會受到什麼虐待,但是混這行的,他更加明白同行的狠辣,自然不敢擺什麼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真要是被埋了,恐怕連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果然是內外勾結,監守自盜……
王觀一嘆,這種事情聽得多了,多少有些習以為常,甚至已經麻木了。如果還在為這種事情生氣,估計早就被氣死了。
與此同時,那人又繼續說道:“兄弟,大家都是同行,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眼下這些東西,只是小小的禮物,只要你們放我一馬,回頭必有厚報。”
“後報?”喬四爺鄙夷笑道:“怎麼,人還沒走,就琢磨著報復了?”
“天地良心,我怎麼敢。”那人慌忙道:“佛爺您說笑了……”
敢情這人把喬四爺當成了坐莊銷售的賊頭一類的人物,不過貌似可能或許也沒有猜錯,至少多多少少也沾點邊兒,反正沒見喬四爺有反駁的意思。
在那人眼中,喬四爺自然是預設,然而王觀卻知道他是不屑於解釋。賊頭?未免太小看喬四爺了吧,人家起碼是元老級的……
王觀偷偷腹誹兩句,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箱子之中。只見箱中的石像不算很大,四周又填充了一些泡沫塑膠作為防震之用,把石像遮擋了大半,讓人看不清楚它的具體情況。
王觀很好奇,把泡沫塑膠拿開,又使勁用力把石像搬出來,小心翼翼擱在地下,才算是看清楚了石像的真面目。
這是一尊佛像無疑,佛像形體十分優美,尤其是對於衣服紋理的刻畫,不僅纖細清晰,而且姿態奔放,薄薄的衣褶圓潤有致,表現了布料的柔軟質地。這樣的刀法,堪稱一絕,也是唐代石刻藝術的風格。
“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王觀又是一陣驚歎:“居然連唐代的精品佛像都敢盜取出來,不怕被人察覺了掉腦袋?”
“怕什麼,撈了這一筆錢,直接出逃了。”喬四爺撇嘴道:“年輕人,你還是太純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