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竟然是仇人的女兒,我該死,我該問清她的家世的,我竟然濫用了感情,真該……”
四明怪客吃了一驚,急叫道:“少年人,你怎麼了?你有病?”
君珂心中一震,神智倏清,吸入一口氣,苦笑道:“是的,晚輩有病,是心病。”
“常犯麼?”老人家關心地問。
“不!這是第一次。”他臉色全變了,冷汗直冒,幸而有雨水,看不出他冒汗。
“心病麻煩哩,你得保重!”
“謝謝老前輩關懷,晚輩告辭。”
“你等會兒,我有好藥,讓我替你瞧瞧。”
“謝謝,晚輩心領了。”他收劍長揖,轉身入林,在林緣突又轉身說:“老前輩可是要找莊姑娘?”
“是啊,你曾看到她麼?”
君珂點頭,向上遊一指說:“上面約三五里地,前輩往那兒叫喚,便可找到她了。”說完鑽入林中走了。
他心亂如麻,腦中昏亂,想不到剛向他表露真情愛念,便發現她是當年圍攻他父親的仇人的女兒,這一記沉重的打擊,令他痛苦不堪。
“走吧!我要離開這鬼地方,愈快愈好。”他心中在狂叫。
他的重要物件全在百寶囊中,用不著再回徽松樓了,瘋狂地直奔徽州城,抄小路冒著狂風暴雨,沿新安江東下,取道赴仙霞嶺而去。
在徽州府等他的銀劍白龍和銀衣仙子,直等到第三天方知不妙,料定君珂定然不會回來了,兄妹倆一商量,急急向浙江狂追,也奔向仙霞嶺。
四明怪客向上遊急趕,將信將疑,趕了三里地,突然仰天長笑,如雷笑聲八方轟傳。
婉容在樹洞中凝神傾聽四周的動靜,她準備外出接應君珂共同應敵,等了許久,心中漸漸焦躁起來,凡事不關心則已,關心則亂,只感到心中不安,掛念著君珂的安全,不管狂風暴雨,躍登了樹顛。
恰在這時笑聲傳到,她心中大喜,也學男子一般仰天大叫,並向笑聲起處趕去。
四明怪客廳到了姑娘的叫聲,便再發一到長嘯,在雨中飛撲而來,老遠便叫:“容丫頭,是你麼?”
“師祖爺,我在這兒。”她向灰影撲去。
四明怪客到了,看了她的怪樣子,怪叫道:“怎麼啦?丫頭,你像是淹在水裡好半天的小狗,可憐兮兮地;瞧你,狼狽!”
小姑娘一陣子忸怩,羞得粉臉緋紅,掀起小嘴兒,跳著布包著的小腳兒說:“不來啦!師祖爺,都是你老人家不好,容兒才落得如此狼狽嘛。”
四明怪客抹了抹卷腮胡的雨水,翻著怪眼愕然地說:“怎麼?又是我老人家不好?你鬼精靈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