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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劍大漢定下神,沉聲問:“尊駕是彭家村請來助拳的……'

話未完,君珂往前逼進,厲聲道:“豎起你的驢耳聽了,林某乃是遊學路過之人,你們的人不講理對林某無禮,所以林某架了這段架子,你滿意了麼?,還有,我知道你們都是些高來高去的江湖惡賊,今晚必然前來找我,我警告你們,不要命的可以來,不會有目下的好相與了。滾!”

隨著暴喝聲,響起兩聲清脆的暴響,大漢“哎”一聲驚叫,被兩記迅捷無倫,不輕不重的耳光擊倒在地。

另一名大漢沉喝道:“退!咱們認栽。”又向君珂道:“咱們明天見,巳牌正敝村恭候大駕不見不散。”

說完,命人背起昏厥了的人,一群人威風盡失,在四周村民激動的目光下,狼狽地匆匆而遁。

彭家村的族長,就站在彭勝安的後園旁,這時激動地奔出,正要向君珂跑去。突然他站住了,他看到君珂在向他搖手,耳中聽到清晰的聲音:“老伯,叫兄弟們退去。石弓村好手未至,勝負難料,小侄不願連累你們,退!”

老族長怔了一怔,只好點點頭,向四周人群默默地揮手,將人—一趕退。

晚間,大廳中一燈熒然,桌上有幾味下酒菜,一壺酒,只有君何一個人自斟自酌。

三更正,時辰到了,三更,是夜行人活動的時刻,是不成文的規矩;三流人物,卻不願守這規矩,寧可到四更下手,或者提早至二更。

君河往靠椅上一靠,俊面上紅似榴火,拔出長劍一振,再彈指而歌,清朗的吟聲,有鏗鏘的劍鳴相和,如珠走玉盤,字字透人心坎:“把酒花前欲問君,世間何事可留春?縱使青春留得住,虛語!無情花對有情人。

任是好花須落去,自古,紅顏能得見時新?暗想浮生何事好,惟有,情歌一曲倒金樽。”

最後是幾聲鏗鏘的劍吟,徐徐隱沒,卻響起他一聲長笑,劍尖一挑,尖上多了一杯酒,虛空手舉,豪放地說:“姑娘,小生不才,雖非江湖混混,亦非無能之輩,明日定然準時赴約,不勞姑娘芳駕盛意相邀。明日已牌之後,不知你死我活;今晚權且小休,也許這是人生最後一次良宵,何必血肉相見?小生請姑娘小留片刻,借花獻佛敬姑娘一杯美酒。”

劍尖移向東面明窗方向,他也站起了。

綿紙糊的明窗徐徐移張,紫影一閃,進來了一個渾身裹在紫色夜行衣內,透凸而豐盈的蒙面人,身材看去極為噴火,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完滿曲線,在燈光下著實誘人犯罪。

人入廳,香風也入廳,一雙大眼睛發射著令人心動神搖的媚光,可惜看不見她頭罩下的廬山真面目。

此外,她還有兩樣反光的裝飾品,一是背上的長劍,柄上鑲的大紅寶石紅光閃閃;另一樣是薄底子快靴前端的鋼尖兒,銀光閃亮。

她輕盈地向桌邊徐徐舉步,一雙水亮大眼睛死盯著君珂,小蠻腰輕扭,豐臀地搖,長劍繫結在胸前隨著乳波兒盪漾,不徐不疾走近,銀鈴也似的語音,在面罩下揚起:“歐陽修寫得好,你吟得更好;可是,有美中不足之處。”

君珂淡淡一笑說:“好說,好說。請教其理安在?”

她已迫近劍前,泰然拈起劍尖前擱著的酒杯說:“這首詞你用彈鋏相和,不是太不合情調麼?”

君珂收了劍,伸手虛讓客座,笑道:“姑娘,小生身畔無弦相伴,奈何?權借劍聲相和,確是不適,小生承教了。”

夜行人坐下,放下杯問:“你怎知我到了窗下?”

“幽香陣陣,焉能不知?姑娘,夜行人最好不用香薰衣。”

“你不請教我的姓名?”

“免了,明天自會相見。”

“要否看看我的真面目?”

“免了,小生知道姑娘定然美絕塵寰。”

“明天你準時赴約?”

“準時赴約,小生不是無信之人。”

“好!乾一杯,為明日的你死我活幹杯。”她掀起一角頭罩,喝乾了杯中酒。

兩人照了杯,一聲後會,她閃電似的穿窗而逝。

君珂目送夜行人消失在窗外,燈火搖搖,幽香嫋嫋,夜風將幽香直送入鼻端。

“這鬼女人好高明的輕功!將是我一大勁敵,明日之會,吉凶難料。”他喃喃自語。

他掩上窗,慢慢轉回桌邊。也許是酒力在他心中發酵,不知怎地,夜行人那被夜行衣裹得曲線畢露,健美豐盈撩人綺思的身影,似乎在他眼前隱現;那令人興起遐思的幽香,更令他難以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