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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藍石城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先行將她送上馬車,帶回家讓老爹處理。

回到了酒坊,藍老頭大聲一喝,才教小樓嚇得忘了哭泣。

一陣牛頭不對馬嘴的問答之後,藍家父子才終於從她斷斷續續的鼻音中弄清了原由。

見小樓又開始有一聲沒一聲的啜泣著,藍老頭忍不住惡狠狠道﹕“別哭了!傻丫頭,瞧你鼻頭都凍傷了。告訴你,天寒地凍的,再哭下去,等一下用力吸鼻子時,小心你整個鼻子掉下來!”

此話一出,嚇得小樓忙用手捂住鼻子,不敢再哭。都怪她剛剛太過沮喪,結果在雪地裡哭太久了,難怪她從方才便覺得鼻頭刺刺痛痛的。

“拿去,把這酒慢慢喝下。”藍老頭遞給她一個葫蘆。

小樓接過,只覺得一陣芳香撲鼻。她乖乖喝下,不敢有任何異議。

“阿城,去煮些熱水,讓丫頭洗個澡,把這溼衣服給換下。”藍老頭喚兒子去做事,才又回頭對小樓橫眉豎眼的說﹕“天色已晚,你先暫且住下,明早我再讓阿城去城裡探探訊息,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藥酒記得喝完,這酒是我特別調的,治凍傷最好。你等一下還要記得在熱水裡泡上一刻鐘才能起來,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小樓聞言,立刻又喝了幾口酒。

藍老頭見狀才轉身回房,嘴裡還不住咕噥著﹕“真是麻煩的丫頭!”

屋外大雪未有稍歇的模樣,小樓喝著溫酒,全身漸漸暖了起來。她一手緊緊握著玉戒,對未來感到恐懼和不確定。

誰能告訴她,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她好怕,真的好怕……淚水又重新聚集眼眶,她好希望再看到小鬍子那副自大的嘴臉,她好想見他啊……酒氣上升到腦袋爪,小樓雙頰嫣紅,頭昏昏的抱著酒葫蘆,忍不住又抽泣起來。

翌日上午,藍石城至城中資採,卻採不出個所以然來。

風雲閣四大分行大門深鎖,店招大旗也被卸了下來,問隔鄰店家,也沒人知曉這是何緣故。

當他決定放棄,準備打道回府時,卻見到不少官兵身著便服在街上巡行,似在暗中找人。

藍石城本也是守城門的大兵,遇上了同袍,便決定上前打聲招呼,順便探探口風,看是發生了何事,要如此私下的勞師動眾?

結果聽到的訊息卻讓他嚇了一大跳,趕忙暗自鎮定的駕車回酒坊。

“叛國?!”小樓大驚失色,嚇得站了起來!藍老頭也愣了一下。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叛國的!”她只慌了一下,隨即鎮定下來,堅決地替冷如風否認。

“丫頭坐下,小聲點!”藍老頭沉聲警告。這笨丫頭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幸好酒坊這幾日因大雪連日不開市,否則若讓來提貨的人聽去還得了。“阿城,去把門關上。”

小樓警告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坐下來壓低聲音著急的替小鬍子辯解,“師傅你不知道,他不會這樣做的。我很瞭解他,他太奸詐狡猾了,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的事啦。”

藍老頭翻了個白眼,“你這是在稱讚他還是在貶他?”

“我……”小樓懊惱的咬了一下唇,隨即皺眉道!“我是說真的。他這個人最狡猾了,五年前突厥侵擾邊關,本應是他出徵的,他嘴一張,三兩下便把戰事推到了其他將軍的身上。三年前南方蠻族擾民,皇上原也屬意小鬍子帶兵南下,誰料他隨便說說,那事兒也落到另一人身上。這前前後後大大小小的戰事不曉得被他推掉多少次了,為的就是他嫌打仗麻煩。

他還對怡紅院的花魁秦曉曉說“寧可醉臥美人鄉,不興舉槍對四方”。像他這樣一天到晚流連妓院的痞子,怎麼可能造反叛國?不可能的!“

藍石城關好門回來,聞言不由得皺眉問小樓﹕“你不是前兩個月才嫁去冷家,怎麼對幾年前的事如此清楚,還知道花魁秦曉曉?”

“我……”小樓一張臉驀地紅如火蓮,最後才著惱的小聲說﹕“人家……人家注意他很久了。”跟著聲音又大了起來,抬起頭信誓旦旦的拉著藍老頭:“他真的不可能叛國的,你們相信我。”

“停手,別拉了!我又沒說不信你!”藍老頭火大的喝道。“問題是阿城的同袍就是這麼說的。如果你相公沒私謀造反,為何全城近半的官兵都要抓他?”

小樓忙收了手,淚眼朦朧的道﹕“可是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官兵們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搜城啊!”

“這倒也是。”藍老頭沉吟半晌。看來這事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