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的餘地,所以他感到黯然。
逃掉了十餘名番人,眾人罷手轉回,火速收拾自己的行囊。翻雲手的人,不幸又死掉兩個,原先受傷的三個人中,也有兩名奄奄一息。
“先脫離險地,番匪的頭人不久將會趕到,不走不行。”翻雲手的人十分狼狽,十一個人,帶了四具屍體,背了兩個重傷的,不敢不走。
“如何走法?”端木長風問。
“往西是太平堡,咱們必須向西北行,走。”柴哲用堅定的語氣說,無形中已取代了古靈的指揮地位。
古靈居然不介意,說:“好,柴哥兒仍請在前領路。”
他們走後將近一個時辰,逃散了的番人,帶領著五十餘名同伴到了現場。怪的是下令指揮的頭人,不是番人而是漢人,共有五名之多,兩個年約半百,兩個是三十餘歲壯漢,一個赫然是穿藍勁裝的少女,相當美,也相當動人。
為首的漢人大發雷霆,領著番人循足跡急迫。
柴哲領先尋路,翻越兩座大山,走了四十里左右,卻耗去兩個時辰。也難怪他們慢,大家都疲勞萬分,難以支援。
昨天走了一天一夜,只是晨間獲得一個時辰的歇息,接著又是一場精疲力盡的廝殺。披荊斬棘奔了四十里,攀山越嶺跳崖渡壑,備極辛勞,在寒冷的氣候中,一個個汗流浹背,鐵打的金剛也吃不消。
翻雲手的人更是叫苦連天,為了保命卻又不敢不拼命跟上。
到了一道山脊頂部,前面是一座山谷。柴哲說“山谷自東向西降,可能谷東另有天地。”
“下去休息,進膳。”古靈拭著汗水說。
“靈老,要歇息可在此地,下去恐被包圍。”柴哲反對。
古靈不聽他的,領先便走說:“他們追不上的,大白天還怕被包圍?水囊缺水,不下去不行,走。”
山谷的矮林深處,果有一條小溪,到了溪旁,一個個像病倒了的老牛,躺倒溪旁再也不想動了。
柴哲將水囊盛滿,放一把鹽在內,記好包裹爬上一株高樹頂,一面吃乾糧,一面察看四周的動靜。
歇了半個時辰,眾人不但不想走,大多數的人,都在樹下沉沉睡去。
谷西,有大批黑衣人向東走。後面來的方向,番人正飛步急趕。
無盡的山,無垠的林海。
谷西伸向二十里的漢江右岸,官道就在河旁。
大批黑衣人已到了西面七八里,共有二十一名之多。
後面,是四十名穿戰襖的官兵,提槍挾刀,魚貫而行,緩緩循谷中的小溪向上行。
番人也追至十里左右,正急急循跡趕來。
谷東不足三里,山谷已盡,一面是叢山,爬越困難。柴哲心中不安,倚坐在樹權上假寢,不時張目四顧,留意四方的動靜。
其他的人,大半已經沉沉入睡,休息了半個時辰,還不想走,疲勞已征服了這些劫後餘生的人。不時可以聽到沉睡的人所發出的嘆息聲,和受傷者的虛弱呻吟。
翻雲手李家棋,是個四十來歲的健壯大漢,虎背熊腰,環眼虯鬚,精力過人,但也躺在樹下睡著了。
賽靈宮牛成琮,長相名副其實,身高八尺,健壯如牛,臉色如古銅,暴眼勾鼻,兇相外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鼾聲如雷。身旁擱著一根霸王鞭,沉甸甸地。
錦毛虎李金山躺在翻雲手身左,沉睡如牛。
賽靈官牛成琮的身旁,躺著一個鷹目勾鼻大漢,穿一襲灰棉襖,正是柴哲擲刀相救的那位大漢。
古靈總算有戒心,向沉睡的翻雲手叫:“還不趕快理掉屍體,想帶著走麼?”
翻雲手猛然驚醒,先抓住身側的劍,睡眼惺鬆挺起上身遊目四顧,最後目光落在古靈身上,訝然問:“前輩說些什麼?”
“我叫你趕快派人埋掉屍體,生的人自顧不暇,誰還再顧死的?你閣下是不是想將屍體帶到西番,請喇嘛做法事,唸經超度他們,再替他們豎碑立石流芳百世?”古靈沒好氣地說。
“前輩見笑了,晚輩這就派人動手。這些人都是晚輩的知交,情深義重,不忍心讓他們暴屍荒山膏了獸吻。所以帶著找機會掩埋,盡一份情義。”翻雲手站起誠懇地說。“人死入土為安,還不動手?咱們該準備上路哩,少廢話了。”
“是,晚輩遵命。”翻雲手低聲下氣地說。
他立即喚起八個同伴,以刀劍掘地,並排掘了四個七尺淺坑。
柴哲突然從樹上躍下,說:“李兄,還要多挖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