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並不知道這些漢人的身份,也未曾向碩塞打聽過,但她從碩塞謹慎的表現裡,直覺他們護著新月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凌雁聯絡那些人的語言,大致猜測得到新月對那些漢人隱瞞了身份,說了自己的名字和去戰場找愛人,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說努達海的名字和身份。至於那些漢人是否真的不清楚新月的身份,扣著她是不是真的只是帶她去戰場,而且他們為什麼要去戰場,都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一旁的珞琳,卻並沒有想那麼多。開始她還能很安靜的側耳傾聽,只是在聽新月說不認識碩塞和他的人之後,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看著珞琳有些想衝出去和新月對質的樣子,凌雁倒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這時,車外的侍衛們都“刷刷”拔出了刀,凌雁不及多想,連忙隔著車簾喊了一聲:“表哥!請你過來一下!”
凌雁的聲音一出,所有人都頓了頓,劉姓男子眯了眯眼,倒似並未意外,早對那後面的馬車有注意。新月則陡然瞪大了眼,有些不知所措。
碩塞聽到凌雁的聲音,便連忙擺手示意侍衛暫停,然後對那位劉姓男子拱了拱手,策馬向馬車這邊走來。
凌雁沒有出馬車,只是掀開車窗簾,悄悄和碩塞說道:“表哥,我不解狀況,也不知道你的打算,不過,若是有用,我出去和新月說幾句話吧。”凌雁知道碩塞顧及她的心情,就算真的有用,他也不會主動來找她讓她再和新月糾纏。但是因為她會關心碩塞,所以不會袖手旁觀。
碩塞聽到凌雁的話,眼裡一亮,但又思慮了片刻,他才又道:“你若是能讓新月承認認得我們,那些人也就沒了藉口阻攔我們帶人走,只是要注意千萬不要暴露了她的身份。不過如果他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恐怕就是新月承認,還是免不了一場惡鬥。”
凌雁皺了皺眉:“那若是我能勸新月主動跟我們走,會不會好一點?”
碩塞奇道:“你有辦法?”
凌雁微微頷首:“我並不是很有把握,試試吧。”
碩塞點頭:“好,那你試試。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心,若是他們早知新月身份,這一戰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我們的人不會輸,只是沒有一定能帶回新月的把握。”
凌雁含笑點頭:“我知道了,真的沒用,我也不會自責的,你放心好了。”
聽凌雁這樣說,碩塞也笑了。
珞琳這時道:“額娘,讓我去吧,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新月說話。”
“你去?”凌雁有些不放心。
珞琳道:“額娘,你放心吧。我也想到辦法了,我會小心注意不暴露新月的身份的。”
碩塞看了看珞琳,也對凌雁道:“叫珞琳去吧,反正也不一定有用。你不會功夫,萬一突然打起來,我怕你來不及回馬車上來,會有人傷到你。”
既然碩塞也這樣說,凌雁便也點頭了。
珞琳掀開車簾走了出去,騎上侍衛牽來的馬跟著碩塞到了隊伍前面,和碩塞並排而立。
這時也才過了幾句話的功夫,新月的驚慌失措還未穩定,再看到珞琳更是大吃一驚。
珞琳穩住馬,也不看別人,直接尋到對方人群中的新月,直直的盯著她道:“新月,你也不認得我嗎?”
新月驚得身子都有些顫抖了,臉上掛著很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道:“珞琳,你怎麼也來了?”
珞琳微笑著反問她:“怎麼,這襄陽城就只許你來,不許我來嗎?”
新月連忙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新月旁邊那個英雄氣概的小姑娘也立刻開口:“喂,你這是什麼語氣?欺負新月脾氣好嗎?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把新月帶回去,我會保護她的。”
珞琳倒不生氣,上下打量著那個小姑娘,學著新月可憐兮兮的語氣柔柔道:“新月脾氣好,你很喜歡她是不是?新月很痴情,你很敬佩她是不是?你們救了她,還打算把她帶回家,好好照顧她是不是?”
那個小姑娘不明白珞琳的意思,有些奇怪,但是又很快理直氣壯道:“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珞琳笑了:“你知道新月的情郎是什麼人嗎?”
那小姑娘越發被珞琳弄得不解了:“新月的情郎就是她的情郎啊,我又沒見過,我怎麼知道是誰?”
珞琳笑容裡帶著一絲惋惜,繼續柔柔道:“看來,她對你也不怎麼好嘛。我來告訴你好了,你那位新月姑娘的情郎,是照顧過她的我孃的丈夫,是把她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