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人在,阿瑪你就不要多操心啦!
碩塞這才輕輕笑了:我倒的確很放心嫻語,到時也只能指望嫻語能管住你了。
嫻語則抿嘴一笑:五叔放心,到時我一定看住她。
嵐煙不滿的喊道:阿瑪!所有人都輕鬆得笑了起來。
老夫人終於還是第一個離開了驥遠熱鬧的新府邸,乘著馬車趕回了頹敗的曾經的將軍府。
下了馬車,老夫人便直接去找了努達海。
巴圖總管將老夫人帶到了教場,努達海正在拼命的練武,初夏的天,卻赤著膊光著膀子,練的滿身大汗。
見老夫人回來了,努達海便從阿山手裡接過毛巾擦了汗,然後披上了衣服,走到了老夫人身邊,很是有些期待的問道:額娘,您回來了。他們,驥遠和珞琳他們,答應家禮時過來了嗎?
老夫人先是嘆了口氣,接著回答:答應了。我費盡了口舌,他們總算是答應了,而且,兩位和碩公主也打算一同前來。
公主?努達海皺了皺眉,想起了上次在驥遠婚禮上碰到的那位柔弱的嫻語公主,疑惑問道,就是和珞琳關係很好的那二位公主嗎?她們來幹什麼?
老夫人見努達海似乎又有些不滿的前兆,連忙安撫他道:是我答應的,你先別急。公主肯來參加你納妾的儀式,總是對你有好處的,至少旁人也許從中認為太后是不是又有意提拔你,族裡那些長輩也可能會因此對你另眼相待。就算這些都沒有,公主的身份那麼高貴,能來見證你納妾,你還有何不滿不成?
努達海本來聽到要來兩位公主,幾乎立刻下意識的就擔心起他和新月的處境來。但此刻被老夫人一番安撫,他自己也冷靜下來想了想,那兩位公主,一位看起來嫻靜優美,一位雖年紀尚小舉手投足之間也盡是聰慧伶俐,而且兩位都是出身高貴,太后親自教養的,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陰謀。
這樣想著,努達海也就放下了心來,然而又想起驥遠和珞琳,他便不由得有些悽然的問道:額娘,驥遠和珞琳,是不是還是不肯原諒我?
老夫人拍拍努達海,搖頭嘆氣:他們兩個是被傷透了心了,一時半會不會那麼快就消氣的,尤其是你馬上就要納新月……
聽到這裡,努達海立刻就忍不住辯駁道:新月為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怎麼可以再不要她!驥遠和珞琳為什麼就不能理解我們呢?
老夫人見努達海又這樣說,想到在驥遠府裡時的歡快輕鬆,不禁滿心的疲憊,竟然沒有了心情再與努達海解釋,只是搖搖頭道:算了,你練武吧。我累了,去看看新月的規矩學的怎麼樣,告訴她行家禮的日子,然後就去休息了。
努達海見到老夫人驟然疲憊不堪、憔悴蒼老的樣子,心裡不禁也有些不安,知道是自己一時衝動,又說了讓老夫人傷心的話語。可話說出了就收不回來,他只能補救道:額娘,我送您出教場吧。謝謝您,為了兒子,對新月的關心和教導。
老夫人只是嘆氣不語,就著努達海的攙扶向外走去。走了一段,她對努達海道:回去練武吧。
努達海猶疑了片刻,終究沒有忍住,問老夫人道:額娘,雁姬,她,還好嗎?
老夫人眼神閃了一下,輕輕一笑:她很好。承澤親王對她情深意重,想必他們兩個不久就要完婚了。只不過王府的小世子還有些彆扭,其它孩子們倒都是祝福他們的。
努達海聽完,目光有些黯然,勉強笑了一笑,便回教場了,竟是連新月的事情都沒有再多問。
老夫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再趕去了望月小築,正好瞧見了新月正在陳嬤嬤的教導下學習行家禮的三跪九叩。
家禮的時候,是要從大廳外頭,一路三跪九叩的進廳,然後再給所有人奉茶的。此刻陳嬤嬤,就是在讓新月練習如何三跪九叩的進廳,一路不出差錯。從望月小築的大門開始,新月三步一跪,九步一拜,一路磕著頭,向大廳而去,陳嬤嬤就在一旁指導,但凡有了一個錯誤,便起身重頭再來。
老夫人來到望月小築的時候,新月剛巧掛著淚珠,跟著陳嬤嬤走到大門處重新開始。老夫人看著新月因叩拜弄得髒兮兮的衣服和凌亂的髮髻珠翠,以及淚痕未乾的小臉,心中卻也並沒有解恨的感覺,只是覺得淒涼。
老夫人衝陳嬤嬤點點頭,又儘量溫和的笑笑,拉著新月道:算了,今天就練到這兒吧,我還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今天驥遠遷入新府邸,我去他們那裡赴宴,便只告訴了努達海,沒能來早早來告訴你,不過現在也不遲。你入門的日子定了,就在十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