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心煩。只是這些想法,他卻不能告訴新月,讓她再度擔心害怕,便只得違心的笑著:“是,你說的對,我們不提這些心煩。”
新月見到努達海終於笑了,便也擦掉眼淚,柔柔笑著說:“如今,朝中的事兒我也幫不上你,家裡的事兒,我只是個侍妾,想幫也不能幫,至於驥遠和珞琳,他們不來這府中,我也出去不得,也無法去請求他們原諒我。其實,如果額娘允許我出門,我真的好想好想去請求他們原諒,去向他們解釋,去告訴他們我已經悔晤,我知道我的錯,我傷害了他們,他們要怎樣恨我都沒關係,只求他們不要恨你……”
“算了,不要再說這些了。”努達海揮手打斷新月的話,“錯的並不只是你一個人,我也有錯,我也想向他們解釋,可是驥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再說,空有認錯,又能彌補他們什麼?也許,他們永遠也不會原諒我們,我們也只能永遠活在負罪感中了。”
努達海說到這裡,心裡不由得狠狠的痛了起來,如果驥遠和珞琳真的恨他一輩子,他該怎麼辦?可是當初是他傷了他們的心,他又有何立場怪罪他們?努達海突然想起了開始時還在狠狠的指責他痛罵他的驥遠和珞琳,甚至那時驥遠還和他打了一架,對比現在兒女對他的不理不睬,他倒寧願他們罵他打他,而不是無視他!
想來想去,努達海越發的悔恨起來,他似乎在一點一滴的回憶起,自己究竟是怎樣一步步把兒女推離了自己身邊。現在他明白了,想要追回了,卻彷彿已經來不及了。
新月看著無限悵然的努達海,心中的不安急劇上升,她有些心慌的勸道:“努達海,不要這麼說,至少他們現在都很幸福是不是?你看雁姬,她馬上就要嫁給咱們大清朝最顯赫的親王了;珞琳有雁姬護著她,一定會嫁得一個好夫婿的;還有驥遠和塞雅,他們那麼恩愛,肯定很快就會生下一個可愛的孩子。他們比我們幸福得多了……”
“明明是我的孩子,可是現在我卻連祝福的資格都沒有!”
新月的本意是要讓努達海不要那麼有負罪感,可是卻沒想到,這一連串的幸福,竟令努達海更加痛苦了!他緊緊的抱著頭,頹喪的坐回座位,狠聲打斷新月的話,令新月愣在了那裡。
看著努達海這樣痛苦,新月則更加心痛,她含著淚,可憐兮兮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努達海卻一直抱著頭,狠聲自責著:“我拋妻棄子,枉為人夫,枉為人父!我活該失去這一切!”
新月的可憐被努達海無視,此刻的他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裡,令新月又是心痛自責又是失落難過。
終於,她還是走上前去抱住努達海,輕聲安慰著:“不,不是你的錯,都是我,是我不該愛上你,不該引誘你,不該妄圖擁有你……”
新月這一番話,終於令努達海回了神,他抬頭看著痛哭的新月,心疼得將她擁入懷中:“不,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要怪也應該怪我,怪我當初沒有狠下心來,剋制一下自己不去招惹你。怪我為了這份愛意,毀了你的未來,你的前途,也毀了這個家!我才是罪魁禍首!”
“不!”新月見努達海越發的自責痛苦,她也忙著認錯,“不,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剋制了的,是我無法停止愛你,才害你放任自己,也害得雁姬同你和離的。也是我,不顧一切的追去了戰場,才令這一切不可收拾的! ”
新月這句話一喊完,努達海的身子忽然頓住了。
新月感覺到那個擁著她的身體突然僵硬,心中也猛然一跳。
她說了什麼?
她說,是她不顧一切的追去了戰場,才令這一切不可收拾的,
努達海慢慢的鬆開了環抱著新月的胳膊,新月也慢慢的退出了努達海的懷抱。
可兩人竟然誰都不敢看誰一眼。
本來是洞房花燭之後第一個甜蜜的清晨,氣氛竟然逐漸變得這樣詭異。
兩人各自心中盤旋著揮之不去的愁緒,卻都無法再說出一句話。
最終還是努達海先看向新月,微笑了一下,開口道:“我們準備準備,去額娘那裡請安吧,這會兒也不早了。”
新月也終於抬起頭看著努達海,楚楚可憐的點了點頭,轉身去收拾整理。
氣氛依然低沉,新月滿心愁悶的收拾著,卻忽然看到了妝臺上放著的那串新月項鍊。
把項鍊抓在手裡,她腦中漸漸回想起了當初剛來到這府裡時那段快樂的日子。那時所有人都寵著她,敬著她,尤其是她生日當天,努達海還指揮著家裡的丫鬟們,給她表演了一場新月舞,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