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親,也不會是不通情理的母親,她也一定會幫著自己的女兒,維護這樣一份並不是不可被接受的感情。
凌雁安撫了珞琳,答應了幫她,珞琳簡直有些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再過了一會兒,碩塞也自索尼那兒過來了。兩人再次如老夫老妻一般,蝸居在小小書房裡,開始商討起兒女的婚事來。
凌雁靠在窗邊坐著,雖翻著書,卻沒把精力放在上面,而是瞧著一旁的碩塞計劃著。他不疾不徐的一樣樣說著:要讓凌柱也在國喪過後過來提親,先把親事定下來,然後等個一年半載,他小有功績之後,給他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再把珞琳嫁過去。至於到時嫁妝幾許,可日後再議,但肯定不會虧待珞琳。
碩塞十足的一副阿瑪心態,讓凌雁看得忍俊不禁。
這日天氣雖然不是太好,略略偏陰,但在八月裡也算得上是秋高氣爽,凌雁的心情,卻是比天氣還要清爽。
至於努達海和新月那裡,卻是一副比紫禁城也不差的悽慘景象。
望月小築裡,從皇貴妃去世之日起,新月便一直哭哭啼啼,自責自己連累了皇貴妃讓太后責罰,都是她的錯,害的皇貴妃香消玉殞。
新月鎮日裡哭哭啼啼,身著素服,甚至焚香祭拜,把自己弄得悽慘兮兮,可是不但沒令努達海有一絲憐惜,反倒讓他遠遠得避開了望月小築,日日在雁影閣流連。
皇貴妃的死,令努達海也意識到皇上可能會對他的不滿和怨恨,如此一來,東山再起之日遙遙無期,令他滿腹抑鬱。白日裡老夫人眼下,他只能強撐著精神振作,夜夜難眠之時,他便會一個人流連在雁影閣裡,貪杯沉醉。
當真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
這愁都是自己惹來的,這禍都是自己闖的,即使醉了,都脫不了這層折磨,簡直令他生不如死。
而老夫人那裡,瞧著這兩人之間嫌隙越來越多,便舊事重提,讓努達海考慮娶正妻之事。努達海看著老母日夜操勞,短短數月已如老去多年,便也再沒有理由拒絕,任由老夫人前後張羅。然而新月那裡,他卻遲遲不敢去告訴她此事。
第九章 雲深無雁影(一)
國喪百日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百日未過之時,塞雅便生了個漂亮的男孩。等國喪一過,沒幾日便是孩子滿月了,雖然仍舊不好大肆鋪張,但這畢竟是驥遠的長子,也算為了老夫人開心,驥遠還是在府中擺了個小小的家宴,請了一眾親戚朋友前來,同喜同賀。
前來祝賀的親戚裡,有努達海那邊的,也有雁姬這邊的,當然還有塞雅父母家的親戚。本以為國喪剛過不一定會來太多,卻沒想到有許多平日並不怎麼親近的親戚也有趕來的。興許有看著驥遠前途無量的,有瞧著赫舍裡家位高權重的,也有對承澤親王生出攀附追捧之意的,百樣人有百種心思,凌雁對於這種狀況倒也沒什麼不好的想法,畢竟現實就是如此。
說起來這滿月酒宴裡,最為奇特的就是碩塞和努達海的存在了,這新生孩兒的爺爺不是奶奶的丈夫,在這大清朝裡也算得上是少見的奇事一樁。不過這一家子曾發生過什麼事兒,就算是京城裡的百姓,都不見得還有不知之人,更何況這與當事人都搭得上關係的親友呢。
傳聞總是有真有假,但主流輿論畢竟是一直站在驥遠和雁姬他們這邊的。人們都知道原來的將軍夫人是怎樣的隱忍退讓,若不是曾救了三阿哥一命,恐怕也難逃被那位曾經的格格搶了丈夫再搶走正妻之位的下場。而關於驥遠和珞琳曾與新月的糾葛,私下裡也並非沒有傳聞。事到如今,這母子母女三人還能表面客氣的邀請努達海來參加孫子的滿月酒宴,在許多人的眼裡,已是仁至義盡了。
再對上努達海,無論是他曾經的行為還是他如今的身份,都沒有人會再對他青眼有加。低調的人對於他也就裝作看不到,張揚些的人已毫不吝嗇的送上鄙夷目光,好在大家總算都看著主人驥遠的面子,沒有人當面把不屑話語拋了出來。
不過,饒是如此,努達海依然如坐針氈。
驥遠大婚之時,親友們對這些事雖然也有聽聞,但畢竟被皇上和太后一手壓下,也無人敢再提起。努達海那時也不曾覺得自己和新月的真愛有錯,所以對大家的異樣眼光和竊竊私語都不曾有太過清晰的感受。
現在卻是完全不同了。距離大軍回京的日子雖已過半年,但今日卻是努達海被貶之後出席的第一個盛大宴會。他這幾個月裡,已漸漸想通了自己曾做過的事情是怎樣的糊塗,此時面對著眾人的鄙夷和藐視,無論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