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數月,是以李南坡倒也並不知曉,李泌聞言,但笑笑而已。
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在唐離回京報捷的時候鮮于琪來了這麼一齣兒,自己出夠風頭的同時。可謂狠狠掃了唐離的面子,做為身在御史臺的唐門官員,李南坡難免心下惴惴,是以前面解釋過後,現在又不辭辛勞的再親自上門請罪,此時見唐離並無怪罪之意,又知道二人必定是在議事,當下略坐了坐後便識趣兒地起身告辭。
唐離起身送李南坡的同時,李泌也已回到書房中,唐離回來時。正見李泌將一紙便箋遞給隨身侍候的童子,著他立即送到城外唐府別業四娘處。
“似這等叵耐貨,要抓他的把柄自也容易,先生若要立威我也不反對,只是此人的身份倒也敏感,後面如何善後還需多加思量”。
“是,正是立威,當日某以別情的名義收攏李黨勢力,這幾月雖然頗有成效,但聯絡各方時畢竟別情你不在京中,各人心思就不好把握。今日別情甫一回京,鮮于琪就敢如此,別情若就此隱忍,未免太示弱了些,難保這些人不生出別樣心思,官場人物,誰不是藏著好幾張臉?該臨之以威的時候就不能有半分遲疑。倒是鮮于琪的身份正好,鮮于仲通地兒子,屬楊相必須死保之人,至於如何善後,現在倒難定論,總要看楊相如何應對才是”。
以四娘如今的手段,真要在京中翻檢調查一個人,真是易如反掌,李泌的便箋送出去不到個多時辰,就已有了回報。唐離接過整理出來地東西,看不多久,就連連感嘆這鮮于琪果然是人中極品。
一邊的李泌也湊上來略看了看,便指著其中一款道:“就從此處著手如何?”。
“李先生所言正合吾意”,一笑之後,唐離也懶得再看上面記載的那些爛事,隨手將之遞給李泌,至於後面的佈置,自有他去措置。
原來,這鮮于琪除了各種跋扈少爺該有的毛病之外,別有一樣特殊的癖好,本來以他的身份,不說在外邊平康坊中風流,單是家裡的丫頭客女就不知道有多少。偏生這廝在男女之事上好玩弄人妻,越是成過親的良家婦女他就越有興致,此次到京不久,他便看上了住處左近一家賣香燭地小娘子
娘子成親不過三載,正是最有婦人韻致的好時候,夫著香燭擔子到各處寺觀外做經濟養家,日裡多不著家的。有著這麼個便利條件,年少多金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的鮮于琪費盡了手段將這小婦人弄上了手兒,本來以他的身份不拘是花錢買,還是用強拆散了二人將之收入房中都不是什麼難事兒,無奈這位少爺就好這口偷情的滋味兒,於是就趁著小娘子男人日間出去賣香燭的機會暗相姦宿。本來對於他而言,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偏《大唐律》中地關於通姦的定罪卻屬於“十惡”之條,以其破壞家庭倫常被列為十惡第五的“內亂”,屬於限制減免刑罰的範圍,其最重可判死刑,輕也是流徙之罪,如此就給了李泌操弄的空間。
至於此事後面如何佈置唐離倒沒費心。自去了後院休憩,此次出門時間長,鄭憐卿及關關處都需要撫慰,這些內帷之事無需贅言。
唐離此次回京本不用上朝,但因涉及陸路通商之事,是以第二日起身就早。由著鄭憐卿親自侍候著穿好衣衫,便出府上了軒車去參加常朝。
這時節正是眾官齊上朝的時候,朱雀大街上北行地都是各衙門官吏的車駕,唐離雖無意與人爭道,但其他那些官兒見是他的車駕,後面的自然放慢了腳步,前面地也多避往道左讓路。
就這樣一路隨著車流而行,到了朱雀大街正中時。卻見左側坊門中驀然衝出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噗通一聲跪在了他車駕前,這漢子突如其來地動作讓駕車的老李一愣。多虧他反應快,才收束住有些受驚的轅馬,與此同時,隨行護衛的唐九等人早已抽刀策馬,將這伏地的漢子團團圍住。
“你是何人?竟敢驚動監軍使大人車駕?”,唐九剛一問,這伏地的漢子頓時號啕起來,口中連聲道:“請老爺為小民伸冤”。
就在唐九喝問的同時,唐離已掀開車簾。聽到這漢子的話,因勢問道:“你有何冤情?為何不去京兆尹處申訴”。
“小人因要告官,一時心中驚慌亂了分寸,還請大人恕罪”,只聽這句話,便知這漢子也是慣走江湖地,雖然心中悲憤,但說話卻不亂。解釋了一句後,漢子頓時拖著哭腔高聲道:“小民京兆萬年縣李富貴,狀告御史臺侍御史鮮于琪奸辱小民之妻,還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剛才唐離心中已有所感,漢子這一說更確定了眼前這一幕必定是李泌的首尾,“做這等事前也不通知一聲”,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