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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之後,他便帶著兩個人直奔殺人街,也就是張川的老巢,以前張川的多次落網,都得益於這條街道上的其他居民提供線索,不僅如此,許多疑難的案件,都可以從殺人街獲得令人驚喜的進展。

臨出發前,考慮再三,他還是給楊君打了個電話。

“他已經招了。”他說。

“動機是什麼?”電話鈴聲響了才一下,楊君便接通了手機,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

江闊天將張川自己供述的動機告訴了對方,雖然這動機明顯有問題,但目前好歹也算是個交代。

“就這個?”楊君不能置信地重複了一遍江闊天說的話。

“嗯,就這個。”

楊君沉默了半天之後,嘆了一口氣:“她死得太不值了。”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一屍兩命。”

江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也嘆了一口氣。

“不用解剖了吧?”楊君問。

“嗯,可以不用解剖,過幾天就可以認領了。”

“過幾天我來領她回去。”

第四章 懸案告破

江闊天感到無限欣慰:殺人街的街坊們,一直保持著大義滅親的優良傳統。這種優良傳統具體表現在對張川這種已經被關押且絕無希望放出來、即使放出來也絕沒有能力進行報復的罪犯身上。幾乎不用江闊天開口,街坊們一看見穿警服的出現,便主動湊上來問:“是為張川的事來的吧?”

“是啊。”江闊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這讓他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幼兒園的小朋友輪流到老師面前承認自己犯了錯誤,錯誤的內容是把花生米扔到了河裡。最後一個小朋友哭著跑來,老師問他:“你也把花生米扔到河裡了嗎?”

“沒有。”小孩哭得很傷心。

“為什麼?”

“我就是花生米!”嚎啕大哭。

不論在外面多麼無法無天,在殺人街,張川的地位就等同於這則笑話中的花生米,人人都爭相出賣他。也許這不能怪別人,被人出賣至少要有三個條件:第一要有能被出賣的秘密,第二,這秘密必須被人知道,第三,知道這秘密的人不打算保守秘密。張川不幸符合以上三個條件,殺人街沒人喜歡他,而他的秘密偏偏又這麼多,像一個個勳章掛在顯眼的部位,別人想不看見也難。

“他殺了誰了?”殺人街的街坊問。

“一個女的。”江闊天說,“你們知道什麼?”

街坊們知道很多,他們不但知道張川殺人的具體時間,而且知道他至少已經醞釀了一個星期。

“你怎麼知道?”江闊天問那人。

大家鬨笑起來:“張川要幹什麼,殺人街的人都知道。”有人指著張川的房子給江闊天看。雖然以前抓過張川幾次,但看到他的房子,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房子,江闊天算是明白這話是如何正確了。張川這人不是一般的弱智,明明天生就喜歡犯罪,卻又不懂得隱蔽,住的房子朝街的一面幾乎全是透明的玻璃,在裡面活動,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從街坊們的嘴裡,江闊天得知,張川醞釀殺害楊小惠是從一個星期前收到一個郵包開始,郵包裡放著的東西街坊們並不清楚,因為張川是在客廳裡開啟郵包的,從透明的玻璃牆上看不到內容。這個情況足以說明,張川的證詞是在撒謊,他殺楊小惠決不是偶然行為。

他的確在隱瞞著些什麼。

他能隱瞞些什麼呢?江闊天感到不解。殺人已經是死罪了,連這種罪行他都能痛快的承認,還能怕什麼?

除非,有什麼比死更讓他害怕。

張川害怕的東西好像很多,譬如蟲子、鬼、老鼠等等,但這些顯然都不是讓他說謊的原因。一個人如果臨死還需要隱瞞某些秘密,那多半就不是為自己了。

能夠讓張川死後還惦記的人不多,據江闊天所知,這樣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他的母親。

張川的母親50多歲,一個人住在城市的另一端,因為張川老是犯罪,讓她被警察打擾得不勝其煩,幾年前她便將張川逐出了家門。即便如此,張川犯了事,還是免不了去找她。這女人江闊天也見過,雖然只有50多歲,看上去卻完全縮了水,身體幹得似乎一點火就能燒起來。江闊天對她惡狠狠的眼神有很深的印象,每當看到這樣的眼神,江闊天就認為,有這樣一位母親,張川淪落為一個犯罪愛好者是必然的事情。

離開殺人街之前,他們搜尋了張川的透明屋,什麼也沒發現。

張川的母親李秋鳳一開門,看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