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張佑全拉著我的手,跟他四目以對。
“陳睿哥!要打架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我可是從小打到大的。別的什麼事我都可以不管,可是你欺負樂吟就是不行!”張佑全絲毫不甘示弱,跟他針鋒相對的對執著。
“樂吟,別鬧了,你怎麼全身都溼透了?”唐玲玲上前抱住我,我有些片刻的安靜:“你在流泠汗,怎麼流這麼多?你別嚇我啊!”
“其實是我真不該聽陳哥的話上來,如果我在他車裡等他就好了,樂吟也不會這麼的激動。”杜唯上前來也想學唐玲玲拉住我的手。
我條件反射一樣的抽出跟她才相碰一秒的手後,捂住耳朵大叫起來:“啊!啊!啊……”我拼命的叫,高聲的叫,讓自己的聲音與窗外的雷聲想融,也想要用自己的聲音嚇退自己內心對雷聲的恐懼,嚇退對陳睿和杜唯的恐懼……“樂吟!樂吟!”“吟丫頭……”不知誰是誰的聲音,只覺得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胸口已痛的不能再痛,痛到麻木的失去感覺……耳朵裡一陣空曠的聲音,長長遠遠的讓人昏昏欲睡。不對,耳邊又好象是有一種很規律且粗獷的呼吸聲,來自哪裡?我憋住一口氣,仔細的吟聽,卻發現那個呼吸聲又消失掉了。可是當我一放鬆,那個呼吸聲……天啊!是我的嗎?證實了,確實是我的,可是怎麼會這麼大。鼻子上好象有什麼東西讓我呼吸有些難受,是那個東西發出的聲音嗎?眼前,黑色的小點慢慢的變成黑色的大圈圈,然後又有了白的,黑的、白的圈圈一層層的相交到一起……我皺了皺眉,終於努力的睜開了眼,一道淡綠色的強光快要刺破我的眼。
“呃、”我不得不再次的閉上。
“吟丫頭,你醒了嗎?”是陳睿的聲音嗎?可是太啞了,讓我也無法確認。我現在在哪裡,他又在哪裡?
“吟丫頭,你看看我,你能睜開眼睛嗎?”手好象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掌心,我努力的試著再次的睜開。一個頭發凌亂,臉上滿是青色鬍渣的男子印入眼簾,我幾乎嚇的掙扎的快要出聲。“吟丫頭,是我!我是陳睿。”又再次的安靜下來,陳睿?好象是有點象,我對上他的眼,仔細的看了起來。他、真的是陳睿,只是看起來十分的憔悴。臉上沒有一點氣色,彷彿整個人都被陰雲籠罩著,就連眼角好象都出現了些許的細紋,彷彿一夜之間老了。一夜之間?這個詞忽然讓我很害怕,我現在的感覺豈止一夜之間,好象是恍如隔世。手指動了動,想要到他的臉上為他撫平細紋,可是失敗了。
“別動,你手指上還有儀器監管。”陳睿輕輕的抬起我的手,讓我可以看到。我的指頭上夾著小夾子,小夾子的末端連著電線一樣的東西,而縱多的“電線”都連在我床頭的一臺機器上。我怎麼了?我怎麼會這樣?頭疼起來,胸口也熟悉的痛了起來。想起來了,我想起來那個讓我現在想起都為之恐怖的雷雨夜了。杜唯的楚楚可憐,陳睿瞪著眼大聲的教訓,張佑全握拳對執,還有唐玲玲驚恐的不斷為我擦汗……我痛苦的閉上眼,大滴的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到枕頭。
“醫生!醫生!”陳睿忽然神經質般的起身向病房外衝了出去,隨後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醫生走上前來,看了看我床臺的儀器,又用小燈照了照我的眼睛。
“醒過來就好,現在我們可以用藥物幫患者慢慢的恢復了。”醫生如釋重負的長嘆了一口氣:“來,你出來說話。”向陳睿招了招手,示意出去。
“患者的心血管在短期內擴張的太快,這對我們做治療來說難度確實不小啊……”聲音慢慢的淡了出,直到我再也聽不見。
終於摸清了大致情況,我病了!看著眼前一面厚大的落地玻璃上寫著四個醒目的大字“特護病房”,床臺的儀器滴滴噠噠的響著,我知道我病的還不輕。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
“吟丫頭,現在好一點沒有?”陳睿握住夾滿夾子的我的手,一臉的關切。我這才看清,他眼裡密密的全是紅血絲,好象幾天沒有睡好一樣。本來我也很想說話,可是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能發出一個音。因為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也因為現在不想跟他講話。他不能明白我的想法,總會固執簡單的說我是孩子氣,我說的再多在他眼裡也只是不懂事的小孩。我一直就是我,從來不曾改變過,為什麼現在會受不了孩子氣的我呢?是因為有杜唯做比較嗎?她比我成熟懂事?我閉著眼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淚總是在這樣不想落的時候落下來。
“前天你入院的時候我跟你媽媽打過電話了,因為你嫂子要生產了,所以你爸爸媽媽現在都在你哥家裡。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