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以為我們倆在為誰給孩子輸血發生爭執,所以馬上提出另一個問題。
“我是。”陳睿很肯定的回頭對我笑笑,眼裡盡是些驕傲。我嚇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幸好這麼巧,不然這個時候讓他知道默默不是他的孩子,那默默該怎麼辦呢?
抽過血後陳睿按住胳膊回到病房,看到默默已經安靜的睡了便略帶得意的問我:“你是什麼血型?”
“B型。”
“你看,默默跟我親一些,跟我血型一樣。”
折騰了大半夜,安靜下來才覺得真的累了。我脫掉鞋子跟默默鑽到一個被子裡,挨著默默躺了下來,陳睿則幫我把被子邊摺好後挨著床沿坐下來。
“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這是陳睿要的一間單人病房,房間裡只有一張病床,另外還有一張長木板凳,總不能讓陳睿大冬天的在木板凳上過一夜吧!
“沒事,你放心的睡,我就在這裡看著,等下默默的點滴打完了我好叫醫生換藥。”
“那、我躺一下再換你睡,記得換藥了叫醒我跟你對換。”其實如果陳睿真走了,我一個人帶著默默在這陌生的醫院一定會害怕,他能留在這裡我也會安心許多。
“嗯,快睡。”看得出陳睿也很疲憊了,可是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安慰著我。
貼著默默的小臉,聞著默默身上好聞的奶氣,懸在空中的心終於慢慢的放了下來,摟著默默進入了夢鄉。
醒來的時候窗外已是大亮了,而且陳睿也不知去向。穿好外套開啟門一看,走廊裡來來去去的已有不少病人跟醫生。
“嘟、嘟嘟……”不知道是不是我起身吵醒了默默,默默又揮著胳膊嘴裡叫了起來。我輕輕的摸了摸默默的額頭,已經不發熱了。親了親他光潔的額頭,感觸的久久不願離開。默默,你真是嚇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老婆,怎麼不多睡會兒?”陳睿端著一隻飯盒走了進來:“一早我就幫你們打了洗臉的開水,看到你們都沒醒就出去幫你買早點了。看,是你最喜歡的小財魚湯。”說著,開啟飯盒很陶醉的吸了一口氣:“很香哦!”
“以後別再那樣叫我,覺得彆扭。”我拿起面盆倒水,用毛巾沾溼了一點溫熱的水幫默默洗著小臉。
“不這麼叫怎麼叫?”陳睿在我身後低低的笑著:“讓默默說,總不能跟著默默一樣叫你媽媽吧?”
“嘟嘟、嘟嘟……”默默以為是陳睿跟他講話,又樂的叫了起來。孩子就是這樣,病起來一聲不吭的象受傷的小羊,一旦恢復一點就又象歡蹦亂跳的小魚。
“臭小子,又叫你老爸的名字,哪有你這樣的!”陳睿又跟默默瘋了起來,輕輕的打著默默的小屁股。可能是昨天半夜輸過血,默默今天的氣息看起來很不錯,完全不象是個正在生病的孩子。
三天後,默默終於得到醫生的肯定可以出院了,這樣一個小小的病就感覺把我的精力全都耗盡了,我身心疲憊收拾東西。
“還有一個星期就過春節了,去北凌吧!”
“我不會去的,就算說一百遍我也不會去。”這次見面後,好象在他眼裡孩子比我重要的多。可是關於默默的身世我怎麼說的出口,又怎麼跟他父母說清楚呢!
“怎麼了?春節當然是跟自己家的親人一起過,你怎麼能跟默默單獨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過呢?你也看到了,不管是龍青還是龍舟,醫療條件都太差了,連正常的藥品都沒有。到北凌把春節過完,我們就帶默默到最好的醫院做全面檢查,然後按醫生的安排給默默做手術,好不好?”
只有這一條才能打動我,因為默默真的很需要一個好的醫療條件,而陳睿可以做到。看著陳睿很肯定的樣子,我這才慢慢的說出自己先前就想好的條件來:“到北凌以後你幫我找間房子單獨讓我跟默默住,我不在你家住;不能跟我父母以及你的父母說默默的事,我暫時不希望他們知道默默的存在;幫我找份工作,我不想依賴你生活;幫我給我父母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在北凌工作很忙,春節期間不能趕回家。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明白,我答應你去北凌是因為默默確實需要一個好的醫療環境,並不是因為其他的,所以不準提其他的事。”
“按理說,我、我都應該答應你;可是、可是我已經透過電話告訴我父母我有默默了。”陳睿為難的看著我。
“關於默默的事你為什麼不徵求我的意見?”
“因為當時我不認為讓我父母知道有默默有什麼不好,而且他們是默默的爺爺、奶奶,有權力知道他們是否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