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長大了再把我們的那張結婚照給他看……”
“樂吟,你跟姐姐保證!保證以後一定會對默默象自己親身兒子一樣!”莫姐姐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抓住我的手不斷的顫抖,讓我又一次感受生命的脆弱與無奈。
“保證!我保證!我一定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默默,讓他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我哽咽起來,知道死神將至!儘管在這幾天看到了不少的生死離別,可是這一刻我還是這樣的害怕,不亞於第一次與死神接觸。
“姐……”莫子晨的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的力氣,她安然的閉上了眼睛,彷彿是與程千里攜手走的一樣幸福。好像回到了剛剛認識她時候的樣子,總一臉笑呵呵幸福的樣子。每次家裡燉了湯都會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分享她的勞動成果;天黑的時候又會怕我害怕,經常的在電話裡跟我聊天聊幾個小時給我壯膽;知道我喜歡孩子,每天都把自己懷寶寶一點點身體變化都告訴我,讓我跟她一起分享整個的懷孕過程……就是這樣一位善良的好姐姐,這樣生生的在我面前終止了生命……
夏天宇走了、莫子晨走了、不熟悉的程千里也走了……可慶的是默默平安的來了……默默好像知道了什麼一樣,忽然睜開安靜的看著我,我竟然看到了那樣熟悉的一雙眼。黑亮黑亮的,跟陳睿一模一樣!是經歷了太多自己累了,潛意識裡太想他了嗎?我搖了搖頭,仔細的回憶著莫姐姐的眼睛,她的眼睛也很好看,可是好像沒這麼黑亮啊!
……
安排好了莫子晨跟程千里的後事後,我抱著默默來到莫子晨的家門口,這是一棟只有兩層的房子,而她的家就住在第二層。其實這裡我很熟悉,來了不知多少次,可一次也沒進去過。因為莫子晨臉上時時都寫著幸福與快樂的字眼,深深的刺傷著我的自卑,讓我不敢進去。開啟大門,雖然家裡空無一人,可是裡面我卻能聞到幸福的味道。房子很小,對著大門的窗臺上放著一盆月季花,花兒正開的豔,好像默默鮮豔的小臉。窗臺下放著一張很小的四方形小桌,小桌上還放著幾樣變了質的小菜,一定是莫姐姐等姐夫回來時做的,怎麼能料到姐夫再也回不來了。把默默放在莫姐姐很早就準備好的小床上後,在家裡收拾起來。撥了撥手機,手機訊號還是不通。用莫姐姐家裡的座機才跟周委員聯絡上,周委員告訴我縣裡的各項工作都已恢復了正常,而且告訴我有個姓陳的男人在洪災發生的第三天趕到這裡打聽過我的情況,在我宿舍苦等了三天後才離去。姓陳的男人?難道是他?我不敢讓自己提起他的名字,當做沒事一樣淡淡的回答了一聲,然後告訴周靜明天我就上班。從來沒有帶過孩子,特別是這樣一個碰一下都怕傷著的嬰兒,我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還好莫姐姐樓下有個張奶奶人特別好,知道了莫姐姐的事後馬上上樓來幫助我,除了教我給默默洗澡、餵奶、換尿片外,還提出在我上班期間幫我帶默默。因為她無兒無女的,有默默陪她也許也是個不錯的主意,我點頭答應。我每個月給張奶奶六百塊生活費(在這裡算是高的),張奶奶本來不肯接受,可是我執意一定要給,所以她也只好答應先收起來。這樣一來,我的上班問題跟默默的撫養問題就都解決了。周靜也極其熱心,知道我領養了莫姐姐的孩子,一下班就會來逗逗默默,搶著最髒最累的活做,不是洗尿片就是拖地,而且是怎麼趕都趕不走。山裡的人就是這樣的純樸,這也是龍青越來越讓我喜歡的地方,只是身邊再也沒有活潑開朗、樂於助人的莫子晨了。原來以為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了,可是沒想到在默默四個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
父子
按照育兒書上說,這一時期的默默應該已經可以準確的分辨誰是父母、並在父母下班回來的時候很希望得到父母的懷抱。我按照書裡的描述,在下班時離張奶奶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就開始叫默默,他會很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而我走近了他沒有往我身上撲的反映,而是還繼續看著遠方哈哈的笑著,好象以為我沒走近一樣。我悄悄的用手在他眼前晃動,他竟然沒有一點反映的繼續望著遠方笑著。天啊!默默是瞎子嗎?可是他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很健康,而且我逗他的時候他會“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從智商上和外形上看來,他都應該是個很健康的孩子啊!為什麼眼睛會這麼“瞎”呢?到休息的時候,我抱他到龍舟市醫院去檢查,醫生告訴我默默其他方面都都健康,可是眼睛確診為弱視,可能是遺傳的因素所致。目前還可以感光,也就是可以區別白天和黑夜,可是視力卻是極為低下:如果不及時到大城市去做眼睛手術,以後會發展到什麼也看不到。好象被潑了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