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重光怎麼調整劍身長度，還是無法做到清瀾所說的“相互扶持”的高度。

看著重光孩子氣的舉動，清瀾唇間漾著清淡淺笑，氣質越發出塵：“我們都要努力，重光以後也要加油！”

在不知不覺間，清瀾又突破了。

並不是指修為層次，而是隻更加意識流地所謂境界。

境界的突破比之修為要難上好幾千萬倍，修為可以依靠丹藥堆積或者家族長輩傳功，但這樣是“治標不治本”的。就像清瀾之前盲目模仿季留真的劍路套數，沒有將一切真正融會貫通融為己用，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境界則不同，一旦突破到某個層次，即使因為意外或者受傷而修為大減，只要你仍然是那個境界，只要花費很少的時間就可以重新修煉回來，並且沒有每次突破時的心魔阻礙。

好比一名第二層次的化神期修士，他的修為和境界都屬化神期，若是因為受傷而導致修為減至第一層次的築基期，但他還是化神期的境界，神識也一樣，只要有足夠的法力支撐神識展開。而且鬥法時，不是真正的殊死搏鬥，受傷的化神期修士的境界還是能碾壓結丹期修士。

第一層次和第二層次之間的差距何止千萬，即使是人才濟濟的啟元星，每年也有不少修士因無法透過兩個層次之間的巨大鴻溝而在元嬰期或隕落或減壽。但是對於修為倒退的化神期修士卻沒有這樣的顧慮。

一名優等生，難道會因為試卷的題目改了就無法得高分嗎？不會的，因為知識點都在他們的腦子裡，誰也拿不走。同理，那些依靠丹藥堆積從而提升法力不注重境界提升的修士，就像是提前知道考卷答案一旦試題更換就傻眼的作弊學生一樣。

清瀾的境界實實在在的提升了，這也表明她以後突破的風險都減少了不小。雖然單靈根的天才不必築基丹就可以自行築基，但這樣也有一個缺點。因為其他多靈根的修士，每次突破的時候都會有心魔劫，雖然會夭折不少修士的未來，但他們透過之後就會洗滌心境，更加堅定自己的目標。

單靈根修士築基時的暢通無阻有利有弊，也意味著他們比其他人少了一個磨礪自身的機會。單靈根天才因為稀少，因為長輩的看重，因為同門的羨慕，因為許許多多的原因，更需要多一些磨練，才能不在少年時期因為鮮花和掌聲而迷失自我。

這也是啟元星上有史以來的天仙只有單靈根修士最少的原因，不僅因為單靈根稀少，更多是他們在第一層次就已經墮落。

清瀾的突破是無聲無息的，但也沒有瞞過宗門內的其他人。

藏經閣前，剛剛在夢中又經歷了百年歲月，最後酣然而逝的耄耋老者睜開眼睛，雙目清明地看向清瀾的方向：“氣死我了！虛夷師弟那個木頭什麼運氣，自己悟性和資質好，收的孫女也是好運道，這麼簡單就突破了？氣死了氣死了！……不行，我得找個比清瀾丫頭還要出色的，看虛夷師弟還怎麼得瑟！”

第052章　虛華

境界上的突破所需時間僅僅一瞬，清瀾很快地收斂好氣息駕馭承影劍朝著藏經閣飛去。途中她也曾擔心過一個問題，若是虛華師伯還在睡夢中，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初見虛華、不知情時的清瀾可以從容上前喚醒虛華，但在連池提點之後，清瀾就有些憂慮自己貿然喚醒會不會讓沉浸在睡夢的虛華遭到反噬，畢竟是阿彌陀佛所賜下的功法，其中威力不是清瀾可以想象的。

清瀾之後又轉念一想，以祖父行事和性情，離開五靈學宮之前必定會知會虛華師伯一聲，況且師伯再怎麼也是大乘期修士，她一小小的煉氣期修士在庸人自擾些什麼。

在地上站定後，清瀾果然虛華眯著眼靠在藏經閣大門前對著她笑。

清瀾連忙行禮：“連靜見過虛華師伯。”

虛華表面上樂呵呵地說著“不必多禮”，心裡不知道多享受，畢竟除了每年大比小比前的一段日子以外，他駐守的藏經閣幾乎沒有人煙，有人同他說話不知道多開心。虛華在欣喜之餘，也在暗罵虛夷那個老古板師弟走運，這麼有禮貌又資質好的弟子兼孫女，怎麼偏偏就被虛夷碰上了呢，可惜啊可惜……

對著清瀾，虛華不自覺走神了，他摸摸下巴望天：現在找個道侶生一個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但是虛華一想起同輩師姐師妹要麼彪悍潑辣，要麼白髮蒼蒼的模樣，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最終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呃……”清瀾困惑地眨眨眼，“師伯？”

虛華正沮喪著，聽到清瀾的聲音，眼睛又是一亮，他摩挲著雙手靠近清瀾，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