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靈力漩渦越轉越快,最後憑空從清瀾的丹田內飛出,圍繞她整個人散發著青色的光芒,風屬性的氣息越來越盛,清瀾開始要控制不住了。
“不行!”有些暈眩地神志驟然清醒,清瀾當機立斷地捏碎了季留真留給她的玉符,體內的靈力沒有打磨完全醇厚,現在絕對不是她最佳的築基年歲!
在玉符化作碎片在空中消散的那一瞬,季留真就強行破開了洛虹殿內的防禦大陣,他皺著眉看了一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清瀾,毫不猶豫地朝清瀾走去。
靈力捲起的漩渦在竭力抵抗著季留真的接近,奈何雙方的修為差距過大,季留真輕鬆地越過漩渦圈,一手貼著清瀾的額頭,另一隻手在頃刻間變化種種法訣,隨後將法訣集中在食指和中指上,朝著清瀾眉心一點,喝道:“封!”
靈力漩渦倏然消失在清瀾的丹田內,清瀾直挺著的腰頓時彎了下來,低著頭小聲喘息。
季留真隨手從空虛拿出一件道袍,披在清瀾身上。清瀾這才發現,白霧在她體內遊走的時候,連帶著身上的道袍也破裂了,看起來血跡斑斑,好不狼狽。她咬唇道:“祖父……”話音未落,清瀾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險些在蒲團上昏了過去。
季留真又輸了一些靈力給清瀾,讓她有餘力站起身,“你用力過竭,虛脫了。”
清瀾有些羞愧地低頭:“是清瀾自大了,沒想到煉化真種之後,竟連平時壓制修為的靈力也一併耗光了。”
季留真道:“往後不可大意。”
清瀾正色回答:“是。”
季留真又道:“這次你煉化的真種已經足夠領悟一年的道,距離下一次煉化起碼要間隔兩年的時間。”
清瀾想了想真種的威力,也不覺有些後怕,頓了頓後又應了。
季留真索性留在洛虹殿內,直到三日後清瀾打坐將損耗的靈力全部補回來。
“祖父,您有心事嗎?”清瀾換了一身乾爽的道袍,見季留真面帶躊躇,便問道。
良久,季留真思索著開口道:“清瀾,下個月祖父有事外出,劍術修行暫緩,你可去藏經閣找虛華師伯參閱宗門典籍。”
清瀾一怔:“祖父下月要離開,但是下月初九不是……”
每年八月初九,是清瀾的祖母陸雲靜的祭日,季留真在每年八月除了指點清瀾以外根本不踏出靜室一步。今年怎麼會……清瀾暗暗覺得奇怪,她總覺得現在的祖父與她閉關煉化真種前的祖父有什麼地方不對,雖然不是刻意,但季留真無意間散發出的氣息竟然令她毛骨悚然,驚懼不已……
季留真知曉自家孫女一向敏銳,且他也沒有想過瞞著清瀾,便直言不諱道:“祖父修的是一往無前、剛勇直猛的劍道,自修行以來,殺盡敵人,面對艱險從不退縮。但有一件事,乃是我平生憾事,便是成就天仙果業也無法放下。”
清瀾似乎有些明白了:“祖父是指……祖母嗎?”
季留真的眸色深沉,整個人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殺妻之仇,致使我與雲靜少年分離,此等大仇永不敢忘。”
清瀾抿唇:“祖母果然是被人所害。”一般來說,金丹修士的壽命最短也有五百年,陸雲靜充其量不過兩百歲的壽命,怎麼可能就去世了呢,一定有人從中作梗!
季留真沉聲道:“待下月祖父手刃仇人歸來,你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清瀾皺眉:“可是……”
季留真嘆了口氣,摸摸清瀾的腦袋道:“清瀾,這是我、你祖母還有那個大仇人之間上一輩的恩怨,我知你心思細膩,就算祖父不說,你也終究有一天會知道。但祖父不希望你小小年紀就揹負著仇恨,雲靜在天之靈也不想你這樣的。”
清瀾垂頭不語,季留真知道自家孫女的執拗性子,狠下心道:“我會讓扶瑤看著你,除了藏經閣以外你哪裡也不要去。”
清瀾頓時抬頭:“祖父!”
季留真斬釘截鐵道:“一切就這麼定了!”
看著清瀾難得倔強的樣子,季留真心中又是一陣嘆息,之所以不讓清瀾知曉太多並不僅僅是他說出的那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那個大仇人現在的位置……
在季留真看來,清瀾的心結已經難得有了一絲的鬆動,這時候若是再提起中州大陸等一些敏感詞彙,不是平白讓清瀾憂慮嗎。就像他之前對清瀾的自白,如果可能的話,他只希望清瀾一生平安喜樂,幸福健康。
七月底的時候,季留真就匆匆離開了五靈學宮,又因為掌門和霽景天仙閉關的緣故,為了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