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通靈,何況是五靈學宮與棲梧季氏用以識別傳人的身份玉牌?時間倒轉四百年,按時間因果來說,此時的季清瀾根本還未出生,是以象徵她身份的玉佩和玉牌更不可能出世,原本散發著瑩白溫潤光芒的玉佩變成如今這樣晦暗也是這個道理。
清瀾初到靜淵天時,就在那位築基修士的好心提醒下換下了五靈學宮的道袍,以一介散修的身份在靜淵天中央一角的一個散修集市暫居。
幸運的是,這個集市正好有一個通往其餘大陸的傳送陣,雖然傳送價格略貴,但清瀾是不缺靈石的。真正讓她猶豫不決在集市逗留一個月還是因為某種不可明言的惶恐心裡。
仔細想象便知,若清瀾回了四百年前的五靈學宮,這樣不就是間接參與甚至改變了歷史麼?此時的祖父還是返虛期修為,未曾與祖母相遇;連池師兄與青衣大巫還是一對恩愛的道侶;扶瑤……還只是青瑤……
清瀾趕緊搖搖頭,將腦海中某個妄想的念頭趕到角落裡去。
她不能這麼做,不是因為害怕受到天道因果反噬,而是、而是……
清瀾回想起祖父看著祖母牌位的神情,連池師兄與青衣大巫時隔百年相見的情景,扶瑤臨死前對她露出的那抹笑意。
“他們都……不後悔呢。”
她靜默片刻,嘆息道。
這時,佈置在門外的符咒突然失去了靈力波動,清瀾心中驀地一驚,待清醒過來時已經站直身子,右手緊緊握著木劍,凝神注視著門口方向,彷彿透過那扇木門,看到了突如其來的闖入者。
她在集市居住的一個月根本足不出戶,並沒有熟悉的人,莫非……是察覺了她的外來者身份?!
清瀾抿唇,耳邊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很快就逼近到門外。
大門“恍”得一聲被開啟,清瀾佈置的種種陷阱都在發動以前失去了靈力,她有些驚駭地看著那道人影走近室內。霎時,一股強大的威壓自那人身上發出,清瀾猛地退後幾步,竭力制止自己想要衝對方叩拜的衝動。
這威壓清瀾莫名的有點熟悉,她吃力地以木劍拄地,“……天、天仙?”
那人終於在清瀾面前露出真容,他眉眼輕佻,斜靠在門邊,雙手抱胸,挑了挑眉道:“你是五靈學宮的哪一輩弟子?”
清瀾一怔,雙手倏然握緊,她努力鎮定下來,“前輩,晚輩並不清楚您的意思?”
那人冷笑一聲:“就你身上運轉的滄海天靈訣真氣和通寶蒼冥經靈力,哪一樣不是五靈學宮的不傳之秘,難不成還是我眼花了?”
清瀾見來人已經知曉她的底細,深吸一口氣,上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前輩慧眼,晚輩在您面前班門弄斧了。”
見清瀾這般表現,那人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合格了,說說看,你究竟是哪一輩弟子,如何淪落在這個時空的?”
清瀾一驚,猛地瞪大眼睛看向那人,驚疑不定道:“前輩?!”
那人安然地在蒲團上坐下,示意清瀾給他斟了一杯茶,這才道:“你在這裡出現的時候,宗門內與身份玉牌相連的石碑一角突然發亮,我們就知道是有未來的弟子不小心亂入這個時空了……”
清瀾咋驚咋喜之下,不由得無語凝咽。原來穿越時空這回事在宗門看來也是司空見慣的,她之前糾結的一個月豈不是……
“……之前我已經將另外兩個小輩送回去了,你是最後一個。”
清瀾抿了抿唇,行了一個跪拜的大禮:“請前輩原諒,敢問前輩是宗門哪位師長,另外兩位同門姓甚名誰!”
那人哼了一聲:“想不到你這丫頭還算謹慎。”
清瀾將頭埋得更低:“請前輩見諒!”
那人嘀咕了句“麻煩”,便道:“我是五靈學宮霽景天仙,至於那兩個小輩,一個叫季清銘,另一個叫蕭靖軒。”
清瀾喜道:“是大哥和靖軒,多謝前輩體諒,晚輩季清瀾,道號連靜。”
霽景心中一動,想著清瀾與清銘莫非與師侄季留真有什麼干係,又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干涉未來走向,便什麼話也沒有說。
清瀾驚喜過後,這才想起來人的自我介紹,“您、您是霽景天仙?!”她失聲喊道。
霽景挑眉,“怎麼?”
清瀾吶吶道:“……不。”
霽景漫不經心道:“我得提醒你一句,你是意外來到這裡的,這個時空的任何走向都和你沒有任何干系。待後世的弟子將你們接走以前,你們在宗門內不得接觸任何你們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