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教導有什麼什麼問題,但是這一次心裡生出了厭惡。
那些責任如同枷鎖一般,將他牢牢的縛住。
他掙不脫、拋不開、棄不了,因為到這一步,他的命己不是他一人的命,而是眾人的命。
這些天,容九思一刻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他一停下來就會想她,瘋狂的想她。
他甚至不敢回王府,怕睹物思人。
只是他又怎麼可能永不回王府?
她留在王府裡的物事,如今己經是唯一能解他相思的東西了。
他睜開眼睛,眸光落在角落的繡架上。
繡架之上放著一件還沒有做完的嬰兒衣衫……
容九思伸手拿起那件小衫,沐雲姝不擅女紅,跟著府裡的繡娘學了很久,做衣衫的水準也沒大的提升。
這件小衫上的針腳雖然細密,卻並不整齊。
他還記得她在做這件小衫時,被針扎破指頭的情景。
他讓她不要做了,讓府裡的繡娘去做。
她卻說她是孩子的母親,要是一件衣衫都不給孩子做,那也太不像樣了。
只是這件衣衫她還沒有做完,沐清遠就出了事,她再沒辦法靜下心來做衣衫。
而後他就把她送去了溫泉別院,當時走的匆忙,這件沒做完的小衣衫她就沒有帶走。
容九思想起那日她去溫泉別院時,笑意盈盈地對他說她喜歡他時,他心裡生出來的濃烈歡喜。
若知道那一次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他當時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去溫泉別院。
容九思伸手拿起那件小衫,他竟連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劍七說得對,他確實是個大蠢蛋。
他一時悲從中來,眼淚滾落,打溼了小衫。
他抱著那件小衫,也不知道在繡架前站了多久,聽到有人敲門。
容九思斂了斂情緒,沉聲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