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沐雲姝打破頭的宗室被扶了下去,宮宴照舊進行,依舊歡樂喜慶,彷彿剛才的小插曲根本不存在一般。
眾宗室不敢再惹沈昔時不快,一派喜氣洋洋。
這場宮宴一首持續的亥時末刻才結束,眾人出宮回府。
眾人出了宮門之後,有人問衍公子:“公子今夜看著心情似乎還不錯?”
衍公子微微一笑:“這是太子和公主回到南詔後過的第一個年,國主心情好,我的心情自然極好。”
問的那人笑了笑,湊近他此許,壓低聲音道:“公子真的甘心嗎?”
衍公子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後不答反問:“我有什麼不甘心的?”
問的那人笑了笑:“公子心胸寬廣,我很是佩服。”
他說完晃悠悠地走了。
旁邊又有幾個宗室的人過來和衍公子說了幾句閒話,他都含笑應對,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幾個宗室湊在一起道:“你覺得衍公子真的不在乎嗎?”
“他若不在乎,沈月行今天就不會去試探了。”
“也是。”
眾人互看了一眼,切盡在不言中。
衍公子素來以寬厚仁愛名揚南詔,不管他心裡是否接受這件事情,明面上的事情,他都會做得十分妥當。
衍公子在把眾宗室都送走後,上了自己的馬車,馬車簾子落下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就散了個乾淨。
他的臉上生出了幾分陰寒的冷意,眼裡也只餘下冰霜之氣。
這樣的他,和方才在人前溫和說話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幾乎不像是同一個人。
沈昔時剛把沐清遠帶回南詔時,他還很鎮定,因為他知道沐清遠從小流落在外,接受的教育必定不會太好。
且如今沐清遠己經十六了,這樣的年紀,就算是想要好好為君之道也經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