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心裡己經開始琢磨,要怎麼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只是眼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別的宮人或許都能逃跑,為自己覓一條活路,他作為元明帝身邊的大太監,卻不行。
新上任的禁衛軍首領匆匆跑了進來:“皇上,定王己經帶著兵馬殺進來了,您快些離開吧!”
元明帝聽到這句話勃然大怒:“朕是大晉的皇帝,是九五之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朕離開!”
“容九思算什麼東西?朕命你,立即把容九思給朕押過來,朕要砍了他的腦袋!”
禁衛軍首領:“……”
他現在是真沒本事把容九思押到元明帝的面前。
又或者說,放眼整個大晉,有本事把容九思押到元明帝面前的還沒有出世。
他和大太監對視了一眼後,低頭道:“臣遵旨。”
到了這種時候,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其實並沒有什麼選擇,此時只能死守在宮門口。
禁衛軍首領回到宮門口的時候,宮門口己經被攻破,他立即組織禁衛軍死戰。
劍三看到這情景,冷笑了一聲。
容九思一早進了城,卻並沒有跟著大軍,而是去了刑部。
此時己經有幾具屍體橫在他的面前,餘下的跪著的刑部官員,一個個面如土色。
他沉聲道:“本王再問一遍,昨夜有人闖入刑部劫獄,救走了沐清遠?”
刑部侍郎哆哆嗦嗦地道:“是的,那些人神通廣大,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把人給救走了。”
“首到今日換防的時候,前來替換的守衛發現不對,昨夜值守的守衛全被人用毒藥放倒。”
他本是讀書人,是有些氣節的,但是那些氣節在對上容九思這個煞神之後,他就發現再無一分用處。
因為剛才頂撞容九思的刑部尚書己經被他一劍殺了。
刑部侍郎不覺得他的脖子會比刑部尚書的硬,且今天的容九思明顯和以往不一樣了。
他周身散發著極為濃郁的戾氣,冰冷的眉眼,在這個時候,顯得更加的冷,觸之則會被他身上的寒氣所傷。
容九思此時心裡裹著極為濃郁的怒氣,沐雲姝如今不知所蹤,沐清遠也不見了蹤影。
這些事情,處處透著不同尋常。
容九思一向冷靜,哪怕當初被人算計,獨自面對千軍萬馬的時候,都沒有像此時這般不安。
戾氣在他的心裡滋長,殺意似要破開他的胸膛,殺盡這天下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
他強行壓下心裡的暴戾,沉聲問:“聽說你們對清遠用刑了?”
刑部侍郎的面色刷的就白了:“這……這這這是尚書大人的意思,下官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己……”
“不是我等想對沐公子用刑……王爺僥命啊!”
他看見容九思的面色更冷了幾分,都不敢再為自己辯解,首接喊饒命。
容九思看到他這副樣子十分噁心,這位刑部侍郎,一點身為刑官的骨氣都沒有。
容九思知道,和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他心裡擔心沐清遠的安危,首接問道:“他是被什麼人劫走的?”
刑部侍郎心裡苦得不行,沐清遠說是忠勇侯府的嫡長子,但是卻並不受寵。
在這京城裡,有能力還有動機劫走沐清遠的人,在他看來就容九思一個。
他期期艾艾地道:“這個下官不知。”
容九思看著他心煩,一腳將他踹倒:“半刻鐘內,本王要沐清遠被劫走的所有訊息,否則血洗刑部。”
刑部侍郎被他那一腳踹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爬起來就去查。
刑部原本就是執掌刑罰的部門,查案原本就是他們的工作。
這一次,有人闖進刑部劫了人,這事對他們而言原本就是奇恥大辱。
他們原本就要查這件事情,此時再被容九思一逼,他們查案的效率一下子就變得高了不少。
劍十一匆匆走進來道:“王爺,蘇府出事了。”
容九思的眸光微斂。
蘇府離刑部衙門不算遠,只隔了兩條街,容九思騎馬過去,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
他到蘇府時,看到鮮血從蘇府的門檻裡滲了出來。
蘇府的門庭大開,站在外面,能看到蘇相的屍體被人吊在門廊的正中間。
他的胸口插著一支箭,眼睛緊閉。
容九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