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容九思正騎馬走在去宮門口的路上。
他只覺得心口一悸,似有什麼發生了一樣。
他伸手捂著心口,有一瞬間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的心裡似乎湧上了歡喜,這些歡喜中又夾著說不清的擔憂。
他隱約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劍十一在他的身後問道:“王爺,你怎麼了?”
容九思捂著胸口,眼裡有幾分不解,他搖頭:“本王沒事,我們進宮。”
“是。”劍十一應道。
容九思雖然沒有想明白自己方才那一刻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猜測可能和沐雲姝有關。
他一想到沐雲姝,心裡的擔心更濃了些。
自她昨天晚上失蹤之後,就再沒有任何訊息,他的心裡又慌又亂又空。
他雖然不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但是他知道在京城裡,會抓她的人就那麼幾個。
他堅信,只要抓住元明帝,就一定能知道沐雲姝的訊息。
所以他需要儘快進宮,把她救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一夾馬肚,飛快地朝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客棧裡,穩婆把孩子清洗了一番後,抱到沐雲姝的身邊道:“恭喜夫人,是個小公子!”
沐雲姝扭頭看著這個折騰了她一整夜的孩子,他的小臉紅撲撲的,微微有些皺,胎髮十分濃密。
此時他己經不哭了,閉著眼睛躺在襁褓中,看起來十分乖巧。
沐雲姝在最初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對這個孩子並不歡迎,甚至還動過打胎的念頭。
她最初決定要生下他,不過是想要透過孩子的長相找到那個殺千刀的男人。
而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和孩子之間的牽扯日深,感覺就又完全不一樣了。
等她如今千辛萬苦把孩子生下來,孩子的父親是誰對她而言己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是她的。
她伸手輕輕撫了撫孩子柔嫩的小臉,手指輕撫過他的小嘴時,他下意識的張嘴想要吮吸。
沐雲姝輕笑了一聲,將孩子抱得稍緊了些,溫聲道:“往後娘一定會好好疼你,不讓別人欺負你。”
“至於你的父親……呵,愛誰誰吧,你往後有娘疼,有舅舅疼,也有外公疼。”
穩婆在旁聽到這句話,大氣都不敢出。
沐清遠在外面喊:“姐姐,我能進來看看孩子嗎?”
沐雲姝答應了一聲,進來的卻不是他一人,沈昔時也跟著走了進來。
兩人先問了她的情況,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再去看剛出生的孩子。
沈昔時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小的孩子,不由得想起幼時的沐雲姝和沐清遠。
當時他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沒有照顧過他們哪怕一天,此時他的心裡只餘愧疚。
他這一次來京城,還順便查過忠勇侯府。
當時他讓侍衛將忠勇侯套了麻袋抓進了一間漆黑的屋子裡,仔細盤問過忠勇侯。
忠勇侯對於娶魚氏的事情沒有任何隱瞞,卻否認他娶的女子叫曲嫣然。
關於魚氏的事情,忠勇侯最初不願意多說,卻架不住侍衛們的酷刑。
最後忠勇侯恨恨地道:“魚大將軍欺人太甚,魚氏嫁給我時,己經有了身孕。”
“我本想為這件事情去找魚大將軍理論,他卻己經帶兵出征。”
“魚氏那個賤人,極有手段,我還沒有找她發難,她卻己經對我動手。”
他說到這裡眼裡滿是恐懼:“她明明是閨閣中的女子,卻有著極為狠辣的手段。”
“侯府內院,被她緊緊握在手裡,就算是本侯,也動不了她,反而還要仰著她的鼻息過日子。”
“本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卻知道她生孩子時是本侯動手的唯一機會。”
“沒想到那個女人狠辣狡詐,早就猜到了本侯的心思,做了極周全的佈局。”
“本侯以為這一頂綠帽子肯定要扣嚴實了,沒想到那個賤人在生孩子的是時候大出血。”
“本侯當時打算把那個賤人和那兩個孽種一併連根除去,沒想到她竟還有準備。”
“她竟在侯府的短短一年裡,查到了侯府的密辛,以此來要挾本王。”
“若那兩個孽種有任何閃失,她的人就會將侯府的密辛捅出去,到時候侯府就會覆滅。”
“所以就算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