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回想那毒藥的特徵,若有所思地道:“那毒前期發作時,只會讓人心口劇痛,到了後期一旦發作,如果不做引導,一旦毒發,必死無疑。”
“可是我聽師父說過,到後期的時候他給王爺用過引子,王爺必定毒發過,王爺是怎麼活下來的?”
容九思聽到這話有些意外:“一旦毒發,必死無疑?”
連蘇點頭,他對蠱蟲和製毒十分感興趣,對這方面十分痴迷。
他想著自己反正快死了,總歸得把一些事情弄清楚。
所以他說起這些來就滔滔不絕:“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尤其是刻意用引子引發的毒發。”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中毒之人,內功深厚,倒也能壓一壓。”
“只是通常情況下,這樣一壓,就會壓出淫邪來,需與女子同房,才能活下來。”
“因為這種毒素太過特殊,還會影響人的記憶,所以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應該是沒有記憶的。”
容九思聽到這話騰後一下站起來,一把抓過連蘇的領子道:“你方才說什麼?”
連蘇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惹到了容九思。
此時容九思這樣抓著他,殺氣西散,十分可怕,嚇得他的心臟砰砰亂跳。
他哆嗦著道:“我說那毒很厲害……”
“後面的!”容九思冷聲道。
連蘇忙道:“內功深厚之人能暫時壓下毒性,若與女子同房,可保一命,但是會失去記憶。”
容九思一向冷靜自持的臉,在聽到這番話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古怪,似動怒,又似狂喜。
他沉聲問:“你確定會發生這種事情?”
連蘇慌忙點頭:“我確定,那毒是我和我師父一起製出來的。”
“在製出來之前,我們曾找死刑犯試過藥。”
容九思聽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之前沐雲姝一首口口聲聲的咬死,說那天晚上的男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容九思最初對於她這種說詞,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因為他完全沒有關於那些事情的記憶。
且最初的時候,他還沒有喜歡上她,她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等到別院的那一次,她也說是他,他依舊沒有記憶。
當時他覺得應該是有人扮成他的樣子,對她做了不可言說的事情。
那一次,他還傷了她!
後面他也仔細查過這件事情,一首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因為他沒有這件事情的記憶,所以他雖然因為腹中的孩子是她的,就算心裡有些不舒服,卻也勉強能接受。
此時連蘇的這番話,卻告訴他,睡了她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只有是他,才可能避開侍衛們的視線,進到了她的房間。
也只有是他,她才會一首說是他。
只是這件事情他還有不解之處,他看著連蘇問:“在這種情況下,本王有可能站得起來嗎?”
連蘇忙道:“我正要說這事,若是真出現這種情況,原本凝滯的經脈會暫時通達。”
“所以如果當時王爺的腿腳行動不便的話,短時間內是能站得起來的。”
容九思聽到這裡便把一切都對上了,他喃喃地道:“竟是如此!”
他之前否認這件事情,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腿當時不良於利,根本就不可能如沐雲姝描述的那樣。
如今他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他是能站得起來的,那麼她之前說的就完全成立。
他這段時間一首在找蓋著他的人皮面具的男子,卻一首沒有任何進展。
原因也很簡單,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人制出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的人皮面具。
沒有那麼一個人,他自然就不可能找得到。
從始至終,睡了沐雲姝的人就是他!
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
容九思之前找了很多的理由和藉口,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情。
但是在他的心裡,又怎麼可能做到完全不介意?
如今真相大白,他才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姦夫,她從始至終都是他的!
他此時還有些慶幸,好在他從來就沒有傷害過那個孩子。
他有時候也曾暗挫挫地想過,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就好了,他和沐雲姝之間的感情會更好。
如今他卻想給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