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知道這事其實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沒有哪個山匪膽大包天到這一步,敢嫁禍給京大營的人。
所以他還得在朝中找一個主謀。
至於那個主謀是誰,大理寺卿覺得可以在朝中找個政敵,又不得元明帝聖意的人,栽贓就好。
元明帝看了他一眼道:“退下吧!”
大理寺卿得到元明帝的授意後,整個人的膽子粗了不少。
他這些年來掌管大理寺,這些髒事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這中間要如何操作,他在出宮的路上便己經想好了大概的章程。
此時天色己晚,他決定明天一早就讓人去安排這件事情,想辦法堵住容九思的嘴。
只是容九思太過難纏,他也不確定這樣做夠不夠。
他心裡太過擔憂,以至於一晚上沒有休息,只等著天一亮,城門一開,就讓大理寺的官差把屍體拉。
只是天亮城門一開,他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因為他才讓官差把屍體放好,那些兵丁的家屬跑到大理寺來認領屍體了!
京大營的兵丁絕大多數都是京城附近的郡縣,容九思回京的時候就己經在佈置這件事情了。
他之前特意做了些調配,離得遠的通知的早,離得近的昨天才通知,確保這些家屬進京的時間一致。
此時,那些兵丁的家屬烏泱泱地近千號人,將大理寺外的一整條街都給圍了起來。
大理寺卿一看到這情景,腦子嗡嗡作響。
元明帝的提議,說到底是有些見不得光的,需要暗箱操作。
可是這些兵丁的家人一來,就徹底杜絕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
除非他把這些兵丁的家人全殺了!
只是他才生出這個念頭,就看見容九思帶著一隊侍衛走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大理寺卿不是傻子,一看這情景就知道這些兵丁的家屬是容九思弄來的。
到此時,他己經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他能壓得下去的了。
元明帝就算是再想保張謙,也不可能保得住。
大理寺卿出了一身冷汗,忙過來道:“見過定王。”
“這些人是來認領屍體的,下官這就將他們趕走。”
容九思淡聲道:“大人請便。”
大理寺卿看了他一眼,剛準備去處理相關事宜,就聽見一個婦人扯著嗓子喊:“鐵牛,你死得好慘啊!”
“當初娘讓你不要從軍,你非不聽!”
“你如今死了,可讓娘怎麼活啊!”
除了那位婦人外,還好有些家屬找到了他們的兒子。
一時間,整個大理寺門口,哭聲一片。
官差想要去驅趕,卻遭到了兵丁家屬的劇烈反抗。
有人提出質疑:“最近我們並沒有聽說哪裡有戰事,為什麼會死這麼多人?”
“我兒子從了軍,他戰死就是為國捐軀的英雄,為什麼要把他的屍體停放在大理寺?”
“你們憑什麼驅趕我們?我自己兒子的屍體難道還不能認領嗎?”
容九思似笑非笑地對大理寺卿道:“大人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大理寺卿抹了抹額前的汗水做最後的掙扎道:“那些刺殺王爺的人應該是從京大營裡逃出來的……”
容九思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是嗎?那可太巧了,本王那天剛好還抓了幾個活口。”
“大人不如仔細聽他們說說,刺殺本王都是誰的主意。”
他輕抬了一下手,便有好幾個侍衛押了幾個士兵過來。
大理寺卿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容九思抓了活口,怎麼不早說!
容九思現在才把人帶出來,是把他當猴耍嗎?
容九思淡聲道:“大人身為大理寺卿,查案的本領想來極佳,本王相信你一定會秉公辦案。”
他說完又道:“劍十三,你帶人陪大人去大理寺裡審問兇手。”
劍十三應了一聲,對大理寺卿道:“大人,請!”
大理寺卿到此時,果斷做了一個決定:
保個屁的張謙啊!他先保住自己再說!
在這種時候想要保住自己,那就再不能做任何手腳,公正的處理這個案子。
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總不能讓元明帝做最後一個知曉的人。
於是他進大理寺的時候,給大理寺少卿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