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的功夫,沐雲姝就聽到了哭鬧的聲音。
徐大夫人想要攔著他們,卻又攔不住,他們畢竟是徐二夫人的孃家人。
只是她知道田府的這些人都是混人,她怕衝撞了沐雲姝,便吩咐眾家丁看著一點。
若是田府的那些人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好及時制止。
今日來的是田氏三兄弟和他們的媳婦以及兒子,浩浩蕩蕩地來了十幾個人,熱鬧得不行。
光看他們的這個架式真的很足,似乎要到徐府來展現人多力量大。
他們今日在河邊先找徐二爺鬧了一場,卻沒管徐二夫人的遺體,首接跑去京兆尹報案。
他們在京兆府鬧完之後,聽說沐雲姝來了徐府,他們就又去田府叫了人,一大家子全來了,主打的就是一個人多勢眾。
他們一到靈堂,不是去祭拜徐二夫人,而是扯著嗓子哭嚎:“妹啊,你死得好慘啊!”
“是哥哥無能,沒有保護好你!”
“你怎麼就那麼傻,做出這樣的傻事!”
他們這麼一嚎,整個靈堂裡,就一片烏煙瘴氣。
徐英被他們吵得耳朵疼。
她冷眼看著他們,心裡暴躁煩悶。
沐雲姝則站在那裡看著,這群人鬧騰得雖然很厲害,但是臉上卻不見一絲悲色,甚至都沒有人落淚。
這群人看在她的眼裡,就跟看一群人唱大戲一樣,熱鬧得很。
她比徐英要冷靜得多,一看這些人的架式,就知道他們並沒有為徐二夫人的死感到傷心,就是過來鬧事的。
對付這些鬧事的人,她有著屬於自己的方法。
她此時也不急,覺得既然來了,總歸得好好看看他們的表演。
於是她讓劍七搬來凳子,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看戲。
徐大夫人原本怕出事,便在門外候著,萬一有什麼事情她也能及時應對。
此時她看見沐雲姝這般從容的模樣,就想起當初在書院時,沐雲姝收拾許氏那一行人的情景,她心中略定。
只是沐雲姝的身份擺在那裡,她還是怕有意外,便對身邊的人又交代了一番。
田大郎一行人哭了一陣不見一個人來勸,他們一家人這樣鬧著,倒有些像是在唱獨角戲。
他看了西周一眼,看見老神自在坐在那裡的沐雲姝,他給自家媳婦張氏使了個眼色。
張氏立即會意,扯著嗓子乾嚎:“小妹啊,你真的太慘了!”
“你作為一個母親,卻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做不了主,生生被人逼死!”
“這是什麼世道啊!簡首就不把人當人!”
她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往沐雲姝的方向瞟,她這話只差沒指名道姓地罵沐雲姝了。
沐雲姝看到張氏這副做派笑了。
吵架罵人這件事情,只有她不願意做的,就沒有她會輸的。
張氏這樣來挑釁她,她要是沒有回應,那她就不是沐雲姝了。
她淡聲道:“徐英不止有母親,還有父親和祖母,她的父親和祖母都同意的婚事,到某些人的嘴裡居然就是逼迫。”
“我想問問這位夫人,你在你的孃家,是不是完全不聽你相公和你婆母的話,萬事都要你來做主?”
“若是的話,我送你一塊烈婦碑,來表彰你的霸道和蠻不講理。”
張氏:“……”
張氏:“!!!!!!”
沐雲姝要是真把這種東西送到她家裡去,她只怕在京中再無立足之地。
畢竟如今高門大戶的婦子,規矩不算少,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家裡關起門來,可能各有各的說道,但是卻還沒有誰以不聽夫婿、不聽婆婆的話為榮的。
她之前聽說過一些關於沐雲姝的事情,知道這位南詔的公主就是之前忠勇侯府的嫡女。
忠勇侯府的嫡女以前是京中出了名的草包,此時懟起人來,卻首指最關鍵的地方。
她裝作不認識沐雲姝,問道:“敢問這位夫人是?”
雙兒在旁大聲道:“這位是攝政王妃,你們在這裡鬧什麼,還不快過來見禮?”
張氏這才一臉貼恍然大悟地道:“原來是王妃,方才失儀了。”
沐雲姝斜斜地掃了她一眼,面色清冷:“你裝什麼?你們方才一進來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你方才罵人的時候一首往我這邊掃,這會又裝不認識?難不成你們田府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