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操著京城口音的人就噤若寒蟬,有多遠躲多遠。
而在眾多特務組織中,資格最老的百年老字號非錦衣衛當仁不讓。誰也想不到當年一個皇帝的侍衛機構後來會成長為如此巨大的龐然大物,而剛才進門這人,就是時任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指揮使的紀綱紀大人。
此刻後來的東廠西廠內廠等兄弟單位還沒有登上歷史舞臺,可想而知一家獨大的錦衣衛是如何的權勢滔天,這紀大指揮使又是當今皇帝起兵靖難時加入軍中,擔任過朱棣親衛的人物,寵信自然非同一般。
會同館大使與其比起來,就是那一句話:米粒之珠焉敢與日月爭輝,所以這下趴在地上,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起來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紀大指揮問道。
會同館大使立馬其實討好的向紀綱描述了事情的始末。完了後帶著討好的笑容,靜候這指揮使大人下一步的指令。
“知道了。恩,來人啊,把會同館中所有官員全部下獄,無關人等立刻返回本館中,不得隨意遊蕩逗留,違令者斬!”這指揮使不愧是行伍出生,下令乾淨利落。
啊!剛才還在討好的會同館劉大使立馬驚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嘴裡拼命喊著:“冤枉啊!冤枉啊!”
從門外湧進來的錦衣衛番子可不會理會他的求饒,鏈子一套拉走。
而朱明這些人這指揮使大人似乎懶都懶得看,揮了揮手就像趕蚊子一般要大家趕快各自返回自己居住的院子,違者斬。
在這些大明權利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看來,南洋或是西域小國的國王王子,也不過是蟲豸一般的東西吧,這占城王子死了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但這不過只是為了大明的顏面。
而這堆使節中卻還有一人經過了紀綱的細緻監控,就是南洋佔據了馬六甲海上要道的朱明,要說起這紀綱的政治敏感性是很足夠的,自從知道了朱明的名字他就明白了鄭和為何一定要把這人帶回來,所以此人一直是自己埋伏在艦隊中暗樁的監控物件。
但是瞭解到的和自己親眼所見的,這個男子似乎與餘孽之事表面上並無太大聯絡,但觀其言察其行,紀綱覺得此人若是久留南洋必成禍害,他正在思索是否要向聖上建議,這趟此人既然來了,不如就留在這片深沉的土地,當個花肥倒是此人挺不錯的歸宿。
這些都是紀綱心中所想,而朱明好漢不吃眼前虧,看著越來越多身穿飛魚服的番子進入到會同館中,他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此刻整個會同館中雞飛狗跳,那些外國使節倒還沒人去動,但會同館中的公人可就倒了大黴了,長的太帥的,有嫌疑,抓了,難看的,有嫌疑,也抓,長的不帥不醜的,這樣的人正適合做秘密工作,更要抓回去嚴加拷問。
那些屋中的教坊司柔弱女子也都被粗大鐵鏈一拴,帶走,一時之間哭喊聲震天,誰都知錦衣衛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啊。
反正事情鬧大了,連佔城王子都死在了自己的地界,錦衣衛這次也顧不得國際形象,非得翻他個底朝天了。
就在所有人忐忑不安時,會同館中生的事情奏本也傳到了朱棣的龍案之上。
“恩,看來是我輕慢了各國使節啊,導致占城王子遠在異鄉,孤獨思親,憂鬱而亡,就這樣吧,明天晚上朕設宴款待各國使節。”朱棣終於金口一開,準備見見這些使者了。
現在留給紀綱的時間不多了,皇帝的話包含的資訊量都是很大的,在明晚宴請各國使者,那麼至少明晚前自己這邊要有一個初步的結論,但是對外所有公開的資訊只能是病亡。
於是這個高效的機構飛快的運轉起來了,除了各國的使者不能刑訊逼供外,其他的人嘴裡有什麼都要被掏出來。
會同館正副使,當晚所有的妓女包括被朱明送走的玉珠和綠漪也都被抓了回來,但奇了怪了就有三名宦官找不到了。
而這三名宦官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當晚都給予了他們所伺候的人一個紅木匣子。
收到這份死亡禮物的除了朱明和死鬼阿拔加外,還有呂宋使者,他是呂宋宰相,地位也較高,看來這份禮物真不是一般人能收的到的。而這名老宰相也因為自己某器官不太好使卻明智的沒有去強求而保住了一命。
錦衣衛將收回來的紅丸取了一顆拌在肉中餵給了公狗吃,那公狗吃下片刻後便顯得異常興奮,焦躁的四處轉悠還在地下摩擦著。
隨後這條公狗越來越狂躁,身體的後半段在地下甚至磨出了血來,一炷香的時間後,這條可憐的公狗便以身試藥,為國捐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