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將……將船鑿……沉……滅……滅跡,這……這是大……大當家的命……令。”水賊還沒有認出他是被押走的旅客之一,在死亡的威脅下乖乖招供。
“那些女人如何處理?”
“帶至水……水寨供……供弟兄們享……享……”
“這些旅客呢?”
“大當家指……示,弄死訂入艙隨……隨船沉入湖……湖底……”
刀尖一沉.貫入水賊的咽喉。
費了不少工夫,將旅客與船伕聚集在船旁,合力將船椎下水,打發客船駛離。
他提了刀,按水賊的口供,向東北角飛掠而走,兩裡外是一處湖灣。
泊有一順中型快船,岸上,水賊首領們與貴賓,正如臨大敵,正緊張地聽逃來的四名水賊,訴說事故發生的結果,水賊們驚恐的神情,已暴露心驚膽落的心態。
主客雙方都是首腦人物,也臉色大變心中發寒。
“你說……”翻江倒海嗓音大變。似乎難以相信水賊的話:“只有一個人,就……就幾乎殺光了我們的弟兄?可能嗎?”
“是的,老大。”稟告的水賊仍陷在震驚中,好在話仍然說得清楚簡單:“好慘,沒有人能……能接得下那個人一刀。”
“我不信,我……”
一聲長嘯自南端不遠處的蘆葦叢,隨即出現了渾身浴血,手中刀也血跡斑斑的彭剛,大踏步排草接近,虎目中的冷電懾人心魄。
“他……他他……就是他!”水賊顫抖著,伸手指著彭剛驚恐地大叫。
“咦!”貴賓首腦羅志超訝然驚呼,一眼便看出彭剛是俘虜肉票中的一個。
主客雙方共有二十人左右,船上羅志超的爪牙,也紛紛抄兵刃住岸上跳,共下來了十四個人。
三十餘名首腦人物,頗為神氣地列陣,人多勢眾,膽氣也足。
“咦!是你。”翻江倒海也認出了來人的底細了:“你是那分死囚,小行商彭方。你……不是平常的小商賈,際到底是何來路?”
“不錯,我,彭方。”彭剛無視於三十餘名勁敵的存在繼續向前接近,雙腳下放慢:“天殺的畜牲,我找你這人性己失的雜種,你必須為你的罪行負責,老天爺不用雷劈懲罰你,我罰。”
“去你孃的罪行,太爺本來就是水匪強盜,殺人放火是我的本行,你配懲罰我?亮你真名號。”翻天倒海厲聲說,鼠目中似要噴出火來。
“名號?唔……我想想看……”彭剛在人叢前四五丈止步,略為沉思:“名號要響亮些才好……你就叫我活報應好了,你們必須受到報應。我,活報應彭方。你這雜種,一定是洪澤湖地區的水匪,翻江倒海陳宗丁。狗東西!你報應臨頭,給我滾出來挨刀。”
強盜與強盜之間、才有英雄式的殺搏。
對付同道以外的人,老規矩是一擁而上,儘快把對方宰了,與官兵強盜的關係一樣,雙方一照面便狂猛的衝殺。
翻遼倒海當然不會和他公平格鬥,不至於笨得單獨上前挨刀吧。
一聲厲叫,翻匯倒海拔出晶光耀目的狹鋒分水刀,在陽光下反射出眩目的光華,是一把吹毛可斷寶刀級的兩尺二寸長尖刀。刀鞘裝飾華麗,刀的品質更佳。
“咱們上,剁碎了他!”翻江倒海怒吼,刀向前一指:“我要用他的心肝下酒,上!上!”
十餘名賊首在怒吼中,瘋狂地衝出。
羅志超二十餘名男女不進反退,退向水濱的快船。船並沒擱上湖岸,距岸兩丈左右,用篙定船,只要拔起篙眼內的篙,船便行駛了。
二十餘名男女,全是武功了得的高手,躍出兩三丈並非難事,跳上船便可溜之大吉了,三個俘虜已經安置在船艙內,犯不著留下替水賊擋災。
一聲暗號,二十餘名男女悄然後撤,轉身向湖岸水際飛奔,接近水際三十餘步,便起勢急衝、以便躍上快船。
二十餘人不可能一同起跳,中途便拉開距離,身分高的人,有優先撤走的權勢。
羅志超有優先權,一馬當先向水際飛掠,在三丈外便飛躍而起,輕靈地向艙面縱落。
“開船開船!快……”身在半空便大聲急叫。
艙面有六名船伕,急急忙忙取篙駕獎。
一名船伕抓住了定航篙,要將篙拔起,但接二連三向艙面躍落的人,防礙了拔篙的行動,必須避免衝撞,而且有兩個人需要扶住定船篙穩下身形。
試拔了兩次,中途皆被躍落的人打斷,幾乎被撞翻,因此而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