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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胤祥在我耳邊低聲問,我淡淡一笑沒說話,“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誰知道就趕上德妃娘娘也不能去,原本可以一起的……”。我一頓,扭臉看向他“你說什麼”,胤祥到是一愣“怎麼,你不知道”。

我輕輕搖了搖頭,胤祥仔細看了我倆眼,我心裡一愣,可不知為什麼卻不敢發問,倒是他突然微微一笑“娘娘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去香山碧雲寺祈福的,這是皇上許了的”,胤祥抬起我們交握的手放在唇邊摩挲,“去年這時候兒你還沒進宮來呢,怨不得你不知道”。

說完突然抬眼看住我,漆亮的眸子裡竟隱含了一股銳氣,我下意識的嚥了口乾沫,“那你到底是為什麼心煩呢”。我扁了扁嘴角兒,一笑“也沒什麼,就覺得總是沒完沒了地出行,心裡頭老是不踏實,其他的事兒都甭辦了”。

胤祥一怔,突然笑了出來,與方才的笑容不同,已是恢復了平常的那付灑脫模樣,我瞥了他一眼,心裡到是鬆了口氣,這小子現在越來越有威嚴了,板了臉的樣子還挺嚇人的,還真是一個爹生的,跟他四哥……

“笑什麼”,我隨口問他,胤祥湊了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是不是著急了”?我一愣,他怎麼知道我著急,難道……瞪圓了眼睛看著他,只覺得心裡撲騰撲騰的,嘴唇兒也幹了起來。

胤祥卻恍然未覺,只是低笑著說“德妃娘娘說了,皇阿瑪已經決定,等這次南巡迴來,就讓咱們成婚,我也可以開府建牙,有自己的貝子府了”,“啊”我愣住了,原來他說的是這個,呼……嚇死我了,我放下心來,還好……

“這回你不著急了吧”,胤祥撥出的熱氣噴得我耳朵癢癢的,我紅了臉睨了他一眼,“是呀,謝謝你告訴我這個……”……話未說完,嘴唇已被胤祥堵住了,唇上熱熱的,軟軟的,我腦子一懵,暈暈乎乎的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康熙皇帝這次的興致很高,今年似乎都是好訊息,邊關暫無戰事,汛期也平平順順的過去了,年底豐收指日可待。皇帝指示此次南巡一切從簡,可也還是折騰了快一個月才都備齊了。

德妃娘娘因此次不伴駕,倒也還閒在,只是每日裡都去幫皇太后整理行儀。太子爺得當大任,倒是興頭兒的很,帶了四爺和十三忙上忙下的,上書房去的到比平日裡還要勤快。

我私下裡算了算他的年紀也是奔三張兒的人了,可惜,他也只是一個查爾斯王子,老子娘都是超健康的那種。胤祥封了貝子之後,倒是對政事感興趣了起來,忙裡偷閒來見我,話裡話外都透著那樣的意氣風發。

我知道,這才是他,他本來的樣子,而不是之前那個滿身是刺,心卻依然柔軟的倔強少年。我原本覺得太子這麼一付急火火的樣子,在上書房這種機要重地跑來跑去的,是不是太扎眼了,難道他不在乎正在壯年的皇帝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可有一天晚上與胤祥閒談時,聽他不時地談起一個人,索相爺—索額圖。這位熙朝的重臣,一力的輔佐太子,因此皇帝才放心的把上書房大權交給太子爺。

我心裡苦笑,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可轉念又想到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不過胤祥不會告訴我那麼詳細,更何況他自己也未必瞭解其中的真意。

自從來了古代,許是離的上層人物們近了,我慢慢的體會到了什麼是權謀之術。以前看小說也好,看史書也好,只覺得其中的紛爭是精彩絕倫,可現在自己個兒深處其中了,才發現這實在是半點兒也不好玩,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小命兒的時候。

看著十三意興昂揚的樣子,我實在無法說他是後之後覺,就是我這個“先知先覺”的,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這件事兒究竟會如何發生,又會怎樣來結束。唯一可慶幸的十三是要跟皇帝走的,那無論如何這事兒應該是牽扯不到他的了,可留下來的四爺……

不論我頭怎麼疼,心裡有多上火,以我眼下的身份地位就是再折騰,也不過是一滴水掉進湖裡,連個響兒都聽不到,因此也只能暗中戒備,伺機而動了。

選了個黃道吉日,太子爺,四爺還有索額圖等帶著文武百官恭送皇帝出了京城,轉過身兒來,四爺又親自護送德妃娘娘向西山進發。我在現代的家離香山很近,原本略有著近鄉情切的感覺,可轉眼間就能看見馬車外,四爺的影子,立刻又沒了心情。

裡外裡的這些個不可言喻的心事兒,攪得我是坐立不安,最近唇上起了一溜兒的水泡,吃了多少丸兒牛黃清心也沒用,反倒讓我一趟趟的跑茅房,只覺得腸子都細了,冬蓮她們卻只當我是身子不爽,也倒未曾細想。

眼瞅著蒼翠的西山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