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內前兩行的物品。
日升月落。
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那位駝背中年人回來了。
咚、咚咚。
對方十分有禮,抬手敲門。
只是眯著眼小憩,不敢入眠的莫十里瞬間睜開了眼。
“進!”
長時間未進水的嗓子,變得沙啞,再加上屋內殘餘的血腥味,讓躺在床上的莫十里看著就憑空多出了一分虛弱。
“小兄弟快快躺好,王捕頭呢?他怎的就讓你一人在屋內?”
門推開時,莫十里就咬著牙起身,中年人連忙走過來示意莫十里躺好。
同時,眉頭一皺,臉上浮現不悅。
“昨天,王捕頭和郎中離去後,我就沒再見過王捕頭了。
這位大人,可找到我叔父了?”
莫十里一臉急切,硬是坐了起來,期間傷口再次被撕裂,印出了淡淡的鮮紅。
“有些線索了。”
“但距離找到你叔父還差一些。”
“小兄弟只要再耐心等待些時日,就會有準信。”
中年男人安撫著莫十里躺下,整個過程面帶笑意,眼睛都不眨地說著謊言,直到話語全都說完了,這才不動聲色地看向門外,那位昨天當值的捕快就站在那。
接觸到中年男人目光的剎那,捕快身軀就是一顫。
“畫影圖形呢?”
“王、王頭兒沒帶畫師來。”
捕快硬著頭皮說道。
“去找畫師來。”
中年男人這樣說著,那位捕快如蒙大赦般向外跑去。
莫十里看著對方倉惶的背影,一言不發。
他知道對方死定了。
那種心裡有鬼的模樣,他躺在這都看得一清二楚,中年男人不可能沒發現。
但莫十里卻沒有更多的感觸。
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畢竟……
只是陌生人而已!
當中年男人轉回頭時,臉上已經再次浮現笑意了。
“小兄弟見諒,王捕頭也是忙中出錯,畫師一會兒就來。”
對方說著寬慰的話語。
莫十里心底卻再次一凜。
明明知道內部出了問題,卻還能在這裡和自己不急不躁的說話,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面對這樣的對手,莫十里只能是做好一個‘侄子’的本分。
“請您一定要救回我叔父。”
“好的。”
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點頭。
隨後在畫師到來的這段時間內,中年男人一直和莫十里拉著家常。
值得慶幸的是,‘梟’圖謀甚大,且並不吝嗇前期的投資,那張【身份卡】內有著完整的資訊,而在完成了資訊同步時,莫十里對自己的‘家鄉’,‘參客’身份那都是有著相當深的認知。
“不容易!”
“小小年紀就得進入那樣的密林中,還得熬到半夜才能採參,真是不容易!”
聽著莫十里講述的一些參客才知道的隱秘事兒,中年男人連連感嘆,隨後起身,示意等候的畫師進入屋內,自己卻暫時離去。
一同離去的還有那個捕快。
莫十里與畫師沒有更多寒暄。
鋪紙,磨墨。
在莫十里的講述下,畫師連連揮筆,襲擊者的容貌逐漸出現在了紙張上。
看著那畫像,莫十里眼中泛著驚訝。
眼前的畫師也不知道是何來歷,僅僅是依靠語言描述,就將一個人畫得七八分相似,甚至,還把握了一分那人顧盼間的神韻。
實在是了不起!
莫十里心中誇讚,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離去的中年男人回來了。
而一同離去的捕快卻沒有回來。
一個莫十里沒有見過的捕快頂替了對方,面容肅穆,目不斜視的站在那兒。
進屋的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一側的畫像。
中年男人以極低的聲音,道: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