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醋行老闆,也不是護鏢的鏢頭,更不是李晉陽、鏢師隊伍和醋行店內任何一人後,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半路加塞!
這顆頭顱是在路途之中,被放入醋缸的!
並不是毀屍滅跡!
而是……
求救!
莫十里看向了那被頭顱含在口中的字條。
上面的字跡潦草且因為醋的浸泡早已模糊不堪。
但頭顱死死咬在了嘴中,任由那位她想救的人把自己的頭顱砍下,放入了從晉陽而來的運醋隊伍之中,只要有人開啟醋罈子,那就會發現這顆頭顱。
從而報案,引來武卒的注意。
救下那個她想救的人。
至於發現者隱瞞實情?
也有可能,但是想必情況已經極為緊急了,她不得不這麼做。
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有那麼一位名偵探說過,當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後,不管有多麼不可能,那就是真相。
“她得有多疼啊?”
李晉陽摸著自己的脖子,呲牙咧嘴,彷彿被砍頭的是他一般。
接著,彷彿是才回過神。
“這個怎麼判斷男女的?”
李晉陽看向了莫十里。
莫十里看向了馮大夫。
這種專業的事兒,自然是專業的人才能搞定。
馮大夫看向了李晉陽。
“想知道?”
“不想!”
李晉陽被所謂的煉藥嚇到了,接觸到馮大夫的目光後,直接又縮到了莫十里背後,而馮大夫則是心情舒暢了許多。
這陣子天天被吳老七、莫十里父子兩人折騰,實在是難受。
現在總算來了一個能出氣的了。
真就是舒服!
至於以大欺小?
不存在的。
李晉陽他爹李長淵來了,他也不怕。
要不是當年他給的方子,李晉陽能活?
別說活了,生都生不下來。
有這份恩情在,根本不存在所謂的以大欺小,就算他想在想要李家的‘金翅大鵬功’‘奪命十三槍’‘雲裡追月’,李長淵都得雙手奉上。
沒他的話,李家香火都得斷。
“咳咳,骨相!”
“男人和女人的骨相不同,哪怕是男生女相或者女生男相,骨相終究不同,她也一樣,即便早已面無全非,也依舊能夠驗明她是女子。”
馮大夫輕咳了兩聲,開始解答。
欺負是欺負,講解是講解,不能一概而論。
“原來是這樣,可是晉陽到大興何止千里,一路上來村鎮更是上百,這又怎麼確認呢?”
李晉陽低聲呢喃。
然後,這孩子就發現隨著自己的話語,周圍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奇怪起來。
李晉陽不明所以,雙眼瞪得老大,目光中滿是清澈和愚蠢。
他是真沒想到該怎麼辦。
莫十里則是開口道。
“你送醋缸來時,是三天前。”
“馮叔叔,頭顱泡到這種程度,需要幾天?”
“五天!”
馮大夫十分肯定。
他研究屍體成千上萬,絕對不會出錯。
莫十里轉過頭看向李晉陽。
“也就是說這顆頭顱是在你到達大興前兩天放入醋缸的,那兩天前你在哪落腳的?”
“三原縣外的‘穆家村’!”
李晉陽脫口而出。
隨後,看著微笑的莫十里,忍不住低頭。
“莫大哥,我是不是有點笨?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別!
我還是欣賞你剛剛張嘴就乃格蘭的模樣,現在弱弱的你不符合我心目中的氣質,來,把你的撇扳機帶上,咱們再來耍一次二桿子勁兒。
莫十里心底腹誹著,嘴上卻全是安慰的話。
“不是,你只是經歷的少,你爹把你保護的太好了。”
莫十里說這話的時候,悄悄向吳老七打了個顏色。
吳老七心知肚明的一頷首。
放心吧,好大兒。
你爹我不然李長淵脫層皮,我吳老七的名字倒著寫。
兩人的目光對視,李晉陽這孩子發現不了,但卻瞞不過馮大夫。
不過,馮大夫不吭不響地走到了一邊。
我看不到,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