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後門的垃圾堆裡發現了，那些粗糙的做工也並非出自我校校服合作的廠家。半個小時前我收到了私家偵探傳來的資料，說這些校服是出自北區一個體戶的服裝店，根據那個店主提供的線索，是有人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給她做樣本，衣服是這兩天趕出來的。而那個給她衣服樣本的是位小姐，非常不巧，她很有印象。”

“對方說是我？”

“這倒是沒有。”東方有合上電腦，“你知道，會做服裝的，多少對時尚是有些概念的。不巧，那位小姐前去訂做衣服的時候，穿的那件衣裙，那位老闆剛好在剛結束的巴黎時裝節上看到過。我對照過日子，老闆說那位小姐去定禮物的日子，剛好是你回來的那天晚上，水戀。”

冷靜沉穩的聲音，輕柔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可是利水戀覺得前面像是一座冰峭，自己無意間掉了下去。越是溫柔的東方有，可是難以捉摸。

“我心中的水戀，是個高貴的姑娘，她不屑用這種低階的方式。”東方有再度開口。

利水戀笑了：“東方有，我從來都不屑成為你心中的高貴。”她想要的，是成為他心中的那個唯一，成為他的妻子。

東方有笑了。那樣淡雅和禮貌的笑容，她經常看見。走出這個辦公室的時候，利水戀抬頭看了看門口的牌子。她，真的不服氣。並非看不起那個孩子，只是這樣一個不正常的孩子，憑什麼讓東方有這麼維護。“你們才認識一個星期，不是嗎？”她問，為自己找最後一個答案。

“我們也認識了20年，不是嗎？”東方有反問。

20年的時間，他都愛不上利水戀，那麼一個星期的時間，去愛上那個少年，又有什麼奇怪的？

愛？東方有的心跳猛地加速，他在愛那個少年嗎？右手貼著自己的心口，他一直都知道那個少年的特別，知道自己喜歡他的乾淨，只是喜歡，可是什麼時候起，愛這個字竟然從他的心口冒了出來？愛，那是感情最昇華的沸點啊，他愛上了那個少年嗎？

炯炯他們班的選拔賽是在下午，所以相比於那些從早上就開始緊張的同學，炯炯就完全將這件事給忘記了似得。不過他也沒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搖搖晃晃的。

“有心事？”東方有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拿筷子不停的在戳飯，那平時平坦的額頭，也皺出了幾條弧度，這個人從來都不懂得掩飾自己。

“小有。”放下筷子，精神而靈動的丹鳳眼有些暗淡，“我一個早上沒看見文天了，韓墨不讓小棉告訴我，但是小棉的樣子也很難過，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好擔心文天。”卷著嘴巴，傻愣愣的看著東方有。

“於文天？”想起了昨天下午於文天留下那句話就走了，如果說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難道說還在雷霆那裡？東方有不是一個善心的人，他不想多管閒事，可看著炯炯糾結的眉，才確認了自己心事的他，自然不捨得。“我讓朋友打聽打聽，好嗎？”

“好。”眼睛一亮，甜甜的聲音又回來了。“那我吃飯了，小有你也吃。”夾起一快精肉，放到東方有的碗裡，“小有你太瘦了，要多吃點肉。”說著自己卻夾起了青菜。只是兩隻眼睛像流口水一樣看著東方有碗中的肉。

深邃的眸底泛著淡淡的笑，東方有夾起肉，輕輕咬了一口，卻發現炯炯的口水流的更多了。“你想吃？”

“不想。”炯炯果斷的搖了搖頭，可是眼神分明背叛了他，“醫生叔叔說我要吃清淡的東西。”手揉著自己的肚子，咬緊了下唇，繼續搖頭。

東方有眼中的笑意深了。

餐廳裡，不少的目光往集中在他們身上，有疑惑的、羨慕的妒忌的。東方有的眼神中偶爾閃過幾絲凌厲，可當炯炯抬起頭的時候，又換上了微笑。閒言閒語不是沒有，最多的是大家處於對炯炯身份的好奇。可就如東方神說的，東方家的人，誰敢動。

法律系也有一座綠蔭庭院，那裡的樹有些特別。有點像椰子樹，又有點像鐵樹。法律在於變通，而這樹像什麼，就看看的人怎麼想。樹下是綠色的草坪，身材高挺的青年穿著諾克亞的校服躺在那裡。他頭下枕著一本書，面上又蓋著一本書，所以看不清他的相貌。

輕盈的腳步踩著草坪，草屑的摩擦聲有些作響。來人側坐在他身邊，一雙相當漂亮的手，撫上那人的腰。“神。”女性特有的柔軟嗓音喚著東方神的名字。“神，你好久沒來找我了。”女人趴在他的身上，芊芊玉指移開了那本寫著刑法的書，書下是那張英俊到能讓同性嫉妒的臉。

東方神閉著雙眼，飽‘滿的額頭微蹙，在沉睡